心意已決,蔣銷傑猛力催動體內的本源風種,施展風神變,修為提升到玄士六階,再猛咬下一截舌頭,以舌為媒,修為升到玄士七階!
可怖的鮮血從他唇齒間肆溢出來,一股極致的腥味在風中彌散,又驟然被吸收到一顆珠子裏麵,風墨彈由至黑變成至紅,恍若由血海濃縮而成,濃濃的血腥味從風墨彈裏散發出來,惡心酸臭至極。
“集合三百三十三人的全身鮮血煉製而成,又以我的舌頭為媒介,這顆保命的風墨彈今天就留給你,這是我對你最後敬意!”蔣銷傑從喉嚨間擠出幾個嘶啞的音符,根本沒人聽得清他在說什麼。
但素銘聽清楚了,他很憤怒,三百三十三人的冤魂,就為了保一人之命,這種罪行簡直令人發指!當然,這並不是說素銘就是一個十分善良正義的人。素銘憤怒的是,三百多條性命居然隻為了保一個窩囊廢的命!
“給我去死!”素銘、蔣銷傑兩人同時大吼。青紫色能量宛如山嶽,直破驚濤駭浪;血紅色風珠聚靈如海,足可沒上天穹。
轟!兩股極致的力量悍然衝撞,恰似火山噴湧,威勢動天。
恐怖的高溫將四周森林變成一片焦黑,狂風如刀般又將那些焦黑的樹幹撕裂為粉末,一息之間,爆炸範圍內毫無聲息,就連地底十丈內也成為焦土,焦土裏的生物全部變成了飛灰。
恐怖的爆炸力驚動了雲天宗內的所有人,他們紛紛向後山望去。
“這是誰造成的?難道後山有兩個玄師在打架?玄師也未必能鬧出這麼大動靜吧!”一人一個哆嗦,驚駭道,再不敢繼續往下麵想。
“哪個家夥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在雲天宗的後山撒野!”一人暴怒道,他是雲天宗的執法長老蘇重昗。
“趕快派人去查,去查!這麼多年了,還沒幾個人能跑到後山鬧事的!玄師是吧,當我這玄靈是擺設的嗎?”蘇重昗朝著下方呆若木雞的幾個執事大喊道,隨即自己也破空而去。
蔚藍的天空,一抹紅光直衝天際,想象著那方恐怖的高溫,即使是遠望,也是讓人心驚不已。
不過,令人驚奇的是,巨大的爆炸似乎被人局限在方圓五百米的範圍內。而以五百米為限,之外的地方卻分毫無損!
一名老者驚駭地望著那片火紅的天空,失聲叫道:“玄尊強者!”
不到三息,呼呼破風聲全力趕往素銘兩人的戰鬥現場。
素銘渾身焦黑,鮮血淋漓,緊握住素紫焰天劍的右手直接脫臼,無力地垂在那裏,隱隱間露出森然的白骨。但是他還沒有死,他眼睛盯著百丈外的蔣銷傑,左手撐著劍,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因為他看到蔣銷傑還沒死!
他必須上去補一劍,不然這人不死,留在以後就是禍患。
蔣銷傑同樣渾身鮮血淋漓,一隻手臂直接斷掉,嘴裏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胸前的衣服早已經被炸成虛無,而胸膛上則翻著可怖的焦肉,隱約間甚至可以看到跳動的心髒!
“這樣你都不死,看來我有必要送你一程了”,素銘白著臉冷冷說道。
不僅僅是因為生氣臉才變白,還因為此時的素銘實在太過虛弱,失血頗多,臉色早已慘白。
蔣銷傑看著素銘,眼裏滿是恐懼。他想逃跑,但是準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兩隻腳上的骨頭都斷了,隻剩下一層包覆著骨頭的皮而已。
他努力的往前爬,胸口鮮血流成了一條線,但他還是拚死爬著。之所以拚死,是因為還不想死。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在素銘的手裏。
他想不通,自己連最後絕招都用出來了,憑什麼還殺不死素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