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大半天,人漸已散去,硝煙散去的現場,已無一人踏足,隻剩下滿地的飛灰,以及依稀可見的斑斑血跡。
這是雲天宗開宗以來發生在後山的最大謀殺案,死者是宗內長老的兒子,以及十八歲青衣弟子中的最強者,連大長老的外孫柳鎮南都在現場暈倒過去。可惜的是,柳鎮南醒來後一問三不知,仿佛是被人抹去了記憶。
世上何人能夠抹去人的記憶?玄宗也未必做得到吧?不過世間丹藥無數,說不定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何地能產出去人記憶的丹藥。
另外,從爆炸現場來看,爆炸範圍被限製在一定範圍內,這種手段太過匪夷所思,竟是隻有玄尊才能夠做到,但是如果玄尊要殺人,整個淩霄帝國可有人能攔得住?所以他們也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到底是誰會想到要殺蔣銷傑和莊明義呢?從動機上看,無疑素銘是最大嫌疑者。但是以素銘玄士二階的實力真能那樣麼?即使是上次素銘戰蔣銷傑,使用的功法威力也不足這次的百分之一吧。
他們還不知道素銘修為已經升到了玄士三階,即便知道,也還是很難想象玄士三階能鬧出這麼大動靜。
幽暗的洞府內,彌山長老在洞內大發雷霆,階前跪滿一地的執事。
“廢物,廢物,你們通通都是廢物!這麼多人找一個人都找不到,我們雲天宗養你們這些廢物幹什麼?不是讓你們來混吃騙喝的!”
彌山長老喝罵不知,地上跪跪著的執事噤若寒蟬。他們不敢吭聲,但心裏卻在無時不刻的反駁著。
“後山那麼大,我們人這麼少,怎麼可能找得到?”
“找到了!找到了!”一名侍從從洞外飛速跑回洞內報告。
彌山眉頭漸斂,隨即又皺作一團,斂眉是因為找到了素銘,再皺眉是因為他心裏恨,恨不得立刻就把素銘給殺了。他甚至已經下定決心,不管素銘怎麼辯解,今天在這裏,一定要把此子斬殺!
“把人帶進來!”彌山背對著侍從負手重重說道,嘴角的肌肉緊繃。
“彌山長老不經過執法堂就擅自把人帶進府地,似乎與宗法不合啊”,織台毫不客氣地指責道。
彌山還沒問人,倒先被人責問,壓抑在心中的怒火驟然爆發出來。
他轉過身輕蔑地說道:“你算什麼……”
他還沒說完,發現站在眼前的並不是素銘,而是織台。
織台是入室弟子,據說隻要他突破了玄師,他就將會被授予長老之位,因此即便是彌山,說話也得小心謹慎。
他強行把要說出口的話收回,滿臉怒容瞬化和煦春風。
他笑著問道:“什麼風把織賢侄吹來了?來人呐,快看座。”
織台擺擺手,直接切入正題道:“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聽說師叔想因銷傑師兄的事擒拿素銘師弟,而此事,我剛好可以作證,素銘師弟爆炸發生當時,正與我們在一起,因此不可能犯案。”
彌山一聽,頓覺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地看著織台。
“莫非師叔也如這兩個執事般懷疑我的人品?”織台見彌山不信,略微惱怒道。
而織台此話一出,最先反應的不是彌山,而是剛才兩個執事,他們嚇得麵如土色,連忙跪下來說不敢。
彌山見狀,老臉頓時有些無光,但也不敢輕慢,隻得咬牙對著侍從揮揮手道:“把這兩個不長眼的家夥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織台笑麵以對道:“那素銘師弟……”
“既然賢侄已經出麵作證,那殺我兒者必定是他人,與此弟子無關。”彌山老臉不斷抽搐,卻不得不這樣說。畢竟織台背後就是宗主,誰也不敢拿他如何。
“那就多謝師叔對侄兒的信任,我們就不打擾師叔了,告辭。”織台一揖,便領人大搖大擺地走出洞府,隻剩下一地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