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木屑橫飛,唐初重重倒在地上,渾身衣衫破碎,鮮血淋漓,臉上掛滿了恐懼。他身前頂著一塊巨鏡,巨鏡紫華萬千,在大廳分外奪目。若非此物,恐怕他得當場命喪黃泉!
緊閉的大廳內,氣氛十分緊張,談判不過一刻鍾,便已經陷入僵局。
死寂,如同無人的鬼域,眾人連呼吸聲都異常輕微。
“馮家隻是小意思,我們隻是想讓雲天宗表個態,要知道,整個雲天郡差不多都在我們的控製範圍內了。雖然雲天宗根係龐大,不能輕動,但我們素家京都第一世家的名號也不是吹不來的。我們兩家合作,利益眾多啊。”一名藍袍老者笑道。
“我們雲天宗向來不幹涉世家事務,你們又何必咄咄逼人?”雲成長老不悅道。
“不幹涉?從你們馮家妄圖掌控雲天宗,從而掌握雲天郡的那一刻起,你們就沒資格說不幹涉世家事務!”
“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現在馮家在雲天宗的勢力不是已經被宗主鎮壓下去了麼?你又何必再提?宗主就是不想與世家有太密切的往來,所以才這麼做的。”
“但是為了馮家,他們還是站出來了,不是麼?不然,你也不會在這裏!”
“那不過是我身為馮家一份子的不忍,你想利用這絲不忍要挾宗主,根本沒辦法辦到。”
“不試一試又怎知道辦不到?”
“你這樣會激怒雲天宗,對你們對付陸家根本麼好處。”
“怎麼會,如果雲天宗對馮家死活不關心,那我們又怎麼可能激怒得了宗主?”藍袍老者淡淡地道。
“你!”雲成長老激動道,“這事情事關重大,甚至關係到雲天宗的存亡,我們不得不小心,你得容我們考慮考慮。”
“兩天時間,你們隻有兩天時間,不然馮家會按時處置!”
雲成長老低下頭,正想思考著該如何拖延一下時間。這時,唐初被打飛過來,滿廳目瞪口呆。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唐家家主唐新陌。由於他們的談話太重要,所以大廳裏早已經設陣屏蔽掉了外麵的聲響,這才等門破唐初傷時才知道外麵發生了衝突。
他趕緊扶起地上的重傷的兒子,交給一邊的酉叔看顧,自己怒氣衝天地跑出來,吼道:“是誰敢在我唐府撒野!”
聲音滾滾如雷,帶著磅礴靈力震耳欲聾。
“這就是玄靈的實力麼?”四下皆驚,紛紛開始同情地望著素銘,在他們的眼裏,素銘已經是個死人了。
在唐府內強勢重傷唐家少主,這與找死無疑。縱然雲成長老有能力保他,雲成長老也未必會保他,畢竟雲天宗現在已經是有求於人,此時若再開口,恐怕局勢恐怕會變得更僵。
唐新陌冰冷地看著眾目所矚的素銘。
“理由!”他隻說了兩個字,素銘耳膜就已經被震出血!
此時大廳裏的人已經紛紛出來,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以他們大人物的身份,這種事情都算是頭一次見。哪有在這麼大場合公然挑釁的道理?
“這是什麼人?”葛家家主也是感到莫名奇妙,不過他並不生氣,剛才的談判的氣氛實在是有些沉悶,現在既然弄出個中場休息,他當然要看看好戲。
雲成和織台震驚地看著素銘,他們根本沒想到素銘這麼魯莽衝動以及大膽。以他們對素銘的了解,他們當然知道肯定是唐家少主挑釁在先,但是忍一時風平浪靜,素銘萬不該重傷唐初,特別還是將唐初直接擊飛到大廳裏。
“並非我有意冒犯,隻是唐少主挑釁,非要逼我動手,這才不小心誤傷了他。”素銘強忍著心血沸騰,頂著磅礴靈壓,臉色漲的通紅,卻依然不卑不亢地說道。
眾人不由得為素銘的勇敢暗自讚歎,同時也為他抹了一把冷汗。
“你是何人?”唐新陌再問。
四字如山海翻覆般直擊素銘,素銘耳中鮮血再溢,喉間一抹腥甜噴出,鼻孔下血流如注。肩上的阿雪憤怒的沉呼,但仍敵不過強大的壓力,嘴角不斷有鮮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