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漿鋪地,濃稠得有些化不開,裏麵散發著驚人的危險氣息,若隻是修為剛剛達到玄士的武者碰觸到,肯定立刻被這雷漿擊成肉末。
雷漿步步緊逼,素銘周身三丈之外,全部都被雷漿包圍。雷漿裏的隆隆電鳴,攝人心神,不斷侵蝕著素銘的神智,而隨著素銘神識被雷漿的麻痹程度加深,雷界範圍再次擴大,達到素銘周身兩丈。
看著地麵遍布的可怕雷漿,縱然玲瓏鼎光芒盛放,也不足以將其全部消失掉。但是可惜,譚瀟想動素銘,也是很難。
素銘向前踏出一步,身前的雷漿退後一分,而身後的雷漿卻是隨著素銘的腳步向前推進。這就如同鎂光燈照射一般,隨著主角的走動而移動。
“看來你的唯我雷界還不到家,做不到真正的唯我啊!”素銘承受著無盡雷威,頭皮開始發麻,那一閃一閃的銀色電弧在周身瘋狂旋繞,如同一條條噬人的小蛇,隨時準備的伺機而作。
譚瀟無語,隻有將唯我雷界催發到極致來回應素銘的輕視。周身遍布雷漿,與虛顏古鎧一起隔絕開玲瓏鼎的萬道銀光與風神的強大威壓,他雷力再催,雷漿繼續寸進,靠近素銘周身一丈。
素銘心知不能久戰,素紫炎天劍取出,躬身直步,猛一發力,如箭破發。雷界微瀾,素銘一帆破浪,長劍一指,徑直劈砍向譚瀟。
強烈的威壓使兩人各自收勁,譚瀟再退三步,臉色微白,戰意卻更加雄渾,就像一匹餓狼,死抓獵物不放;素銘前進速度越來越慢,越往前,越靠近,那股無盡雷威就越強悍,一股無形之力隱隱抗拒著素銘,如同兩個相反的磁極,唯有強勁的排斥!
“我的境界畢竟是大於你的方寸之地,任你如何掙紮,都絕不可能以點破麵!”譚瀟高喝道,不知是真的要說給素銘聽,還是以此話來激勵自己。磁之互斥兩極,從來就沒有隻有一方受勁的說法。
素銘每前進一步,所受的威壓就大上好幾分,而譚瀟又何嚐不是?玲瓏鼎銀光與風神的威壓不斷逼近,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要被碾壓成粉末。
饒是以兩人身體之強悍,都不足以抵抗住雙方高階武技和宗器的恐怖壓力。
“你還想靠近?若隻是我一個人承受壓力,那你靠近我無話可說,但是你自己所承受的壓力並不比我少,而且甚至還有可能更重,你再靠近,我們倆可都得變成肉糊了!”譚瀟麵色頗為嚴峻地說道,他還真沒見過像素銘這般瘋狂的人。
素銘咬牙笑了笑道:“你若是怕,你可以先退!”
譚瀟一聽,冷笑一聲,他承受的壓力固然很大,但是如果他率先撤出,恐怕會立馬被撲麵而來的玲瓏之光和風神威壓碾壓得粉身碎骨吧。算盤打得甚好,可他譚瀟豈是這般容易退縮之人?況且現在占優勢的是他,要退也隻能是素銘退!
不能坐以待斃,那就隻好先發製人。心念一動,譚瀟右手緩緩抬起,五指微曲,似是在狠狠抓住空中的某物。而隨著這個動作的開始,雷漿中突然出現了一條巨大妖蟒。
妖蟒渾身漆黑,無數蛇鱗覆蓋在身軀之上,宛如金鐵。它張著血盆大口,嘴裏麵露出兩顆巨大的獠牙。獠牙亦是通體漆黑如墨,但是上麵的雷漿能量卻是濃鬱得驚人,被它咬上一口,恐怕不死也得殘廢了。
雷漿化成的妖蟒蜷起身子,彎成一個弓字,這是它在蓄力,待到譚瀟握爪的手猛然向前一推,妖蟒終於電射而出,極速向著素銘衝撞而去。
這妖蟒的速度極快,衝擊極強,原本素銘身前牢不可破的一丈之地,竟是輕易地被它給突破,這就意味著譚瀟在兩人活動範圍都被限製之時,他可以對素銘發起單方麵的攻擊。
單方麵攻擊,簡簡單單五個字,卻有著驚人的能量。局勢本就對素銘不利,此時妖蟒再出,素銘頓時被死死壓製,這樣下去,素銘會被活活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