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組夫安對陣彭輝。
夫安立在戰台上,猶如一座大山,難以撼動。他微黑的臉,滿麵怒容,散發著有如實質的殺氣。很多人看到他就會被嚇得腿軟,但是夫安進入青衣十班後,便在外遊曆苦修,已經有些年沒見他出手過。
彭輝無疑是本次秋選最引人矚目的黑馬之一,他的一顆血色水珠,在戰台上嚇趴掉所有對手。暴戾,殘忍,似乎是從無數血腥廝殺中走出來,站在那裏,便宛如修羅。
蘇重昗剛喊開始,兩人便迅速出手。
一縷青白色騰起,夫安借助風力電射而出。毫無技術,毫無功法,一掄拳,便是千斤壓頂。而彭輝身材較之瘦弱,也不與之糾纏,後退十步,一顆水晶珠出現在手中。
手中凝出一道風刃,快速在指尖輕劃,殷紅的血湧出,渲染著透明的珠子。彭輝本身的戰力平平,但是使用者珠子之後,卻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不僅戰鬥力大增,連性情也變得極度冷酷。
水晶珠血色彌漫,顏色一點一點變深。淡紅,深紅,顏色每深一點,彭輝麵色便清冷一分,血腥氣味更重一分。
同樣的一幕再次出現,鮮紅的血鋪天蓋地彌漫在戰台之內,沒人知道戰台裏發生了什麼,隻能聽到凶猛的轟擊聲響,宛如天雷。
從彭輝後退到血色彌漫,聽起來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實際上隻需要十息。十息之內,夫安已經打出五十拳,其中二十拳落在彭輝身上。
彭輝悶哼,但臉色越來越冷漠,如同萬年的寒冰,眼眸裏卻是殺氣縱橫。
殺氣對殺氣,夫安之殺乃千軍在前,仍縱橫馳騁的殺,而彭輝的殺氣卻如沉寂千年的舊怨,陰冷晦暗,如附骨之蛆,冰凍人心。
這是一方紅色的血陣,是兩人的生死相對。
觀眾在外麵強烈抗議,如果看不到裏麵的情況,隻能在外麵瞎擔心,那還不如不看。但蘇璧山沉默不語,蘇重昗也無可奈何,隻能靜待結果,或者聽裏麵的,猜測出一個大致的結果。
夫安有些氣喘,但他真正的力量還沒有使用出來,因為他想看看,自己是否能打敗最極限的彭輝。他的這幾十拳,實際上都是在刺激彭輝的殺氣,將彭輝的殺氣催生到極致,那時候他再將彭輝一擊擊潰。
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因為在曆練的三年裏,他已經越階挑戰無數人,縱然對手宗器在身,也無法擋住他的最後一招。
他沒有提升修為的秘法,沒有厲害的功法,沒有宗器,他有的是那雙拳頭,和一往無前的決心。凡是擋在前麵的,都將會倒下。
彭輝變冷,變冷,最後如同一個殺戮的機器,毫無人性,看上去猶如傀儡。身體已經變得血紅,粘膩無比,如同剛從血棺裏走來,麵孔恐怖至極。
“確實很恐怖,一般人的確難以接受你現在這個樣子,但是如果僅僅是長得恐怖了點,那你就太令我失望了。我給你時間蓄力,並不是為了打一個怪物。”夫安疑惑道,因為他打了幾十拳,雖然彭輝的氣息越來越強,但也僅隻是氣息越來越強而已。
彭輝沒有說話,也不可能說話,現在的他毫無意識,甚至可以說,本就是一隻鬼,不知痛,不知癢。不過,他的殺機開始動了。
血紅色彌漫,他猶如一條水蛇極速飆射出去,然後在夫安的身後,張開獠牙。他十指彎曲,狠狠對著夫安背部抓去,爪風腥臭無比。
“看來你還是被女鬼附身,真是惡心!”夫安閃開淩厲一爪,厭惡鄙視地看了彭輝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眼,讓夫安心微微發寒。
他不是一個能夠動容的人,不管對麵是誰,攔路者死。但是今天,他感覺到了厭憎。
果然可怕!夫安強製鎮定自己,看來血霧能影響人的心境,而他已經陷入了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