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結束吧!”柳鎮南長歎一聲,極致黑色的風墨彈轟然在戰台炸開,又是一陣雷霆巨響,但這一次眾人有了心理準備,耳朵也已經捂得緊緊的,隻是散逸出來的氣浪還是讓他們有點難受。
戰台上的血霧一點一點消散,漸漸地,人們能夠看清裏麵的狀況。
龐大的氣浪讓柳鎮南和素銘各自退到戰台邊緣,而戰台的另一邊,一個渾身慘白的人橫躺著,氣息微弱。
“這家夥活該!”觀眾席上不少人罵道,但大多數人還是予以同情,能在素銘和柳鎮南手上堅持到現在,殊為不易。
“現在是我們倆的最終決戰!”柳鎮南傲然道,如果仔細聽,人們就可以發現這聲音中的一點虛弱無力感。也就是說,剛才那一擊他受傷了!
彭輝的拚死一擊讓柳鎮南大感意外,本以為彭輝已經是病危的老虎,沒想到老虎的餘威猶在。彭輝最後竭力再凝形成一個小的血色修羅,血修羅擲出了它手中的血槍,與柳鎮南的風墨彈相撞。
“我很奇怪,以你現在的本事以及你的身份,成不成為入室弟子應該無所謂吧,為什麼一定要搶得秋選第一呢?”素銘問道。
“名譽,自然是為了名譽。雖然我的待遇和入室弟子無二,但是頂著青衣弟子的身份不好看,若是走小道,恐怕更為人不恥,所以秋選第一是必由之路。”柳鎮南自豪地說道。
“哦?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的靈力也恢複了一些。”柳鎮南沒頭沒尾地說道。
兩人會心一笑,兩顆風墨彈射出,猶如兩個高速轉動齒輪之間的相互碰撞,相互消磨,直至另一方的徹底斷裂。
轟!再一聲巨響,戰台陣法終於經受不住第三次狂肆力量的催折,轟然破碎。
觀眾台上爆發出一陣陣驚叫聲,信心被一再打擊的藍菲菲怨毒地看著戰台上的年輕的身影,心中頹然生出一種無力感。她不再為柳鎮南呐喊,也不再暗自詛咒素銘,她有些累了,在觀眾席上掩麵而泣。
沒人發現藍菲菲的情況,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台,兩道身影交錯,兩顆墨色能量彈相碰,寂寂威壓讓戰台瞬間崩毀。
這已經是戰台第三次崩毀了,眾人如是想著,也不如第一次那般激動,他們並不是要看場麵如何宏大,而是要看最終的勝利者屬於誰。
雜衣弟子站起來高呼,青衣弟子亦站起來高呼,不同人呐喊的對象不同,但所有的聲音彙聚成一股洪流,衝毀一切桎梏,天地間仿佛隻有兩個人和一種聲音的存在。
“素銘,加油啊,說好的要替我揍一頓柳鎮南!”
“為我們雜衣弟子爭光!”
呐喊的聲音很雜,素銘聽不見,他正在盡自己的全力一擊,而且他很有信心,戰勝柳鎮南並不是難事。
用力將風墨彈往前一推,素銘退後二十丈,落在戰台的廢墟裏,大口大口地喘氣。柳鎮南同樣退後二十丈,但他身體已經搖搖晃晃。身上的金繩晃動幾下,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
“我輸了!”柳鎮南慘白著臉說道,然後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大殿方向走去。
素銘長舒一口氣。
蘇重昗上前幾步,站在威嚴的大殿前,宣布素銘取得秋選賽第一,史無前例的第一。
觀眾台上爆發出驚天呼聲,喝彩聲接連不斷,特別是雜衣班的弟子終於揚眉吐氣,嘴上笑開了花。
素銘沒有高興,也沒有走下戰台,他很冷靜地站在戰台廢墟中,長舒一口氣的他,此時眼神變得極冷,如彭輝附體一般。
他盯著大殿前的蘇卿卿,蘇卿卿亦是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