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關軍帳內,熱氣騰騰的茶冒著白色的煙霧,將軍狼牙小啜了一口,臉色微變,問道:“新澤,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再過不久你就要升為將軍了,遇事不要這麼沉不住氣。”
一個近五十歲的老頭麵色鐵青,執信的左手顫抖不已,右手卻是狠狠一握,茶瓷碎了一地,清脆的響聲驚動了外麵的守衛,一群士兵衝了進來。
將軍擺擺手道:“沒事,你們都下去吧。”
帶頭的士官猶豫一瞬,新澤副將氣色十分不好,但狼牙將軍卻從容不迫,他隻好收一勾,帶著人重新守在外麵,隻是耳朵一刻不放鬆警惕,準備隨時待命。
“你看,你都把他們給嚇壞了。”狼牙語氣舒緩道,不過他也變得凝重起來,能讓一直十分冷靜的新澤如此激動的原因是什麼?
剛才外麵的守衛送進來一封信,指名要交給新澤。新澤拆開信封後,才看了兩眼,就氣血翻騰,渾身殺氣縱橫。
莫非是家裏出了什麼事?軍中是不可能出事的,不然信肯定首先是給他過目。
“新澤,我們共事也快近二十年了吧,有什麼事還不能跟我說?”狼牙繼續道,新澤今日太不正常了。
“我親哥被人殺了,當著無數人的麵被殺了,更可恨的是,居然沒一個人知道殺我哥的是誰!”新澤狠狠錘了一下手邊的紅木桌,紅木桌頓時化為木屑。
“什麼!”狼牙猛然站起來,之前的凝重更深,深吸一口涼氣道:“我記得你哥唐新陌應該是玄靈強者吧,如果要眾目睽睽之下殺掉他還不暴露身份,恐怕起碼是個玄宗!”
新澤拳頭緊握,手上的筋骨哢嚓哢嚓作響,眼中閃出一抹晶瑩:“是玄宗,而且比雲天宗宗主蘇璧山還要厲害。可恨我實力低微,不然我一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新澤,你不要衝動,玄宗強者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這事還得從長計議。”狼牙眉頭緊鎖,如果是玄宗的話,這仇太難報,而且現在戰事吃緊,也無暇去報。
“我總得為我死去的哥哥做點什麼吧!”新澤心裏也明白,玄宗之勢強,連帝國都不想隨意沾惹,更何況他還隻是個小小副將,修為也不過玄靈三階。
“嗯,先派人去查明情況吧,等有了消息,再行定奪。眼下先做好那些新兵的訓練工作,靈陣師利用起來,煉丹師和煉器師全力製造丹藥靈器以供應前線。靜幽王又開始大動作了,據說那邊已經有四位玄宗,而我們卻隻有兩位大人在這兒。”
狼牙歎口氣道:“多事之秋,命途多舛,人命如草芥,你看開一點。那位神秘玄宗既然在雲天郡,恐怕多半有朝廷授意,想必不久就會來到我們聊關,也算是緩解我們的壓力。個人私怨暫放一邊,先以帝國為重吧。”
新澤身體一顫,眼裏的殺意漸斂,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但臉色依然十分難看。
“屬下遵命!”新澤突然站起來半跪在狼牙麵前,頭微垂,一滴清冷的淚水滑落,他態度變得堅決起來。
狼牙點點頭道:“難為你了。”
僅以外放的靈壓破壞掉堅實無比的枷木牢,素銘嘴角微翹,眼裏閃著一抹戲謔。之前酉叔如此在他麵前裝逼,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恨。
既然你要裝逼,我就陪你裝個夠!
玄靈浩瀚靈壓全部釋放到酉叔身上,酉叔被素銘的氣勢完全震住,竟然忘記了逃跑。愣愣地盯著素銘,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隨即臉部變得扭曲起來,是痛苦,是恐懼,但此時想抽身,已經太晚了。
鞭炮一般骨頭碎裂的聲音哢嚓哢嚓響起,素銘毫不手軟,靈壓仍然源源不斷向著酉叔逼壓過去。這一招唐新陌在他身上用過,而現在,唐新陌已經死了,他隻好把這一招用在唐新陌最信任的管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