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還未至七樓,素銘就聽到一道帶著十分威嚴的聲音。
七樓很暗,周圍空間均是一片漆黑,連照明珠都沒有一顆。這裏完全不能動有感知,但是素銘的直覺卻告訴他,這裏危險非常。
周圍應該站著很多屍傀,素銘如是想著,腳步並未有所猶疑。到了這裏,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逃出裏間那人的手掌心。
他很強大,比任何人都要強大,那絕對是玄王級別的人物。
“為何如此黑暗?”素銘沒有絲毫敬意,指著幽暗的空間道,盡管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手指。
“心若黑暗,哪裏都是黑暗。”黑暗中那人言語淡淡,仿佛是山間的一縷風,吹過之後便再無跡可尋。
“我不是來和你辯難的,我隻問你,我的朋友,他們在哪裏?”素銘手中緊握著劍匕,忍著心中的恐懼道。
“你害怕我?”那人輕笑。
“沒有人不會對未知感到恐懼,包括你!”
黑暗中的那人笑了起來:“沒錯,包括我,這就是我引你過來的原因,我想了解你手中的那把劍。”
“你那把劍從何而來?又喚何名?”
“祖傳的,名為靈闕。”素銘沒有說謊,靈闕的確在出雲素家傳承了近一千年。
“那好,不如我們換一換如何?我這裏有一把太淵劍,乃古時便傳下來的寶劍,隻要你把靈闕給我,我就把這把劍送給你,如何?”
黑暗中的人邊說,一邊拔出了太淵劍。浩瀚的劍意衝灌九霄,空間中每一分、每一寸都釋放出驚人的寒芒。劍意如潮水一般,向廣闊的四周湧去。
太淵劍劍聲哼鳴,另一把劍也緊接著哼鳴,接著有上百把寶劍不停地嗡鳴起來,好像整片天地都在回應著太淵的劍威。
龐大的威壓籠罩下來,素銘不及反應就已經匍匐在地。此等威壓,不知要比玄天劍要強大多少倍。
“你可以從我手中奪過去。”素銘咬著牙說道,在太淵的壓力下,他幾乎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因為有未知,我不敢奪,所以還請你把劍換給我。”那人淡然說道,毫不因為不敢二字而覺得羞恥。
素銘笑了兩下:“我以為你要說你不屑於在我手中奪劍,或者君子不奪人所愛這等鬼話呢。你很誠實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那麼我也很誠實地告訴你,我不可能換。”
黑暗中的人點點頭道:“在六樓時你已經說過這話,來到七樓你依然還是這句話,我很佩服你,因為至今沒有哪一個人會不在我的太淵下屈服,而你是個例外。”
“你怕不怕死?”那人又問道。
素銘渾身已是布滿了一層冷汗,這種壓力下,稍微心神不定,神智就可能崩潰。
“當然怕死,因為怕死,所以我要好好的活著。”
那人眉頭微皺,又問:“你身邊站立著近兩百名屍傀,如果你不把靈闕給我,你就會馬上死去。”
“你剛才不是說因為未知,所以不敢搶奪嗎?”
“我的未知已經消除,現在可以殺你了。”黑暗中人話語中透著濃重的威脅。
素銘把劍支在地上,靈闕發出淡淡的光暈,壓在素銘身上的劍威好像輕了許多。
他站了起來,以靈闕對著聲音的方向道:“但是我的未知卻沒有消除,我很想知道這把劍有什麼能夠讓你忌憚的。”
“那你想怎樣?”那人追問。
“我想試一試,我接下去還能不能繼續活著!”
素銘話方說完,就對著聲音的來源刺去。他的速度很快,快到了極致,就成了一條線。他不知道對方的準確位置,卻要憑借著直覺將對方斬於劍下。
黑暗的空間突然變亮了,一顆照明珠於穹頂亮了起來,上百顆跟著亮了起來,一瞬間,上萬顆照明珠全部點亮,整個空間頓時亮如白晝!
素銘刺到了某一個人,那人麵目漆黑,肌骨如柴,很顯然是一隻屍傀。
屍傀雙目戲謔地看著他,等於是看到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