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盤龍劍浩壓蕩漾四方,無數妖獸狂吼起來,然後瘋狂地向素銘進攻。
萬千鷹鳥如同道道箭矢漫天射下,黑壓壓的一片,震蕩的靈波在天空中擴散,好似一陣疾風驟雨打在碧波清翠的湖麵上,頓時惹皺了層層漣漪。
那些猙獰可怖的青潭鱷爭先恐後的從大河裏向岸邊撲來,迎麵而來的血腥味和惡臭味彌散在空氣中,讓人作嘔不已。
嗡!太淵仿佛是受到了挑釁,轟地一聲,疾躥的紫色華光直衝入雲霄,蕩漾開來的紫芒與那漫天的金光分庭抗禮,竟是奪得了小半邊的天域!
砰砰!老鬆在奮力抵抗,萬千擺動的鬆根,根本無法攔阻住數萬劍鳥與來勢洶洶的青潭鱷,方是交手的一刹那,老鬆便嘩地吐了一口血,臉色慘白如紙。
劍姬深邃的雙眸凝重地看著漫天漫地而來的妖獸,手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
萬千妖獸如潮水般洶湧襲來,地上的泥漿、煙塵四起,空中的嘯音大作,好像上千麵鑼鼓同時敲響。
一隻青潭鱷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猙獰地獠牙,數千隻青潭鱷獠牙寒光閃閃,那疾奔而來的腳步,聲動隆隆,仿佛這地都要崩碎一般。
數萬隻鷹鳥嘯空而擊,這天仿佛如同破爛的棉絮一般要被撕扯一地。
地崩天裂,世界如臨末日。
至少也應該是素銘三人的末日。
然而就在素銘三人命懸一線的時刻,電光火石之間,那些破空而來鷹鳥突然眼中紫芒大漲,竟是轉瞬調轉攻擊的方向。
來不及回調的鷹鳥與回頭的數千隻刹那間相互衝撞,於是漫天的羽毛灑落,好像下了一場灰蒙蒙的雪。
有血滴落下來,隨即便是殘肢斷骸,淒厲地嘶叫聲不絕於空,這片長河之上,竟是一片修羅煉獄。
河水變得更加赤紅,宛如一片漫野的杜鵑花開。
青潭鱷的眼睛也瞬間變得紫芒閃動,不過瞬間,他們笨拙身軀猛然停下,後麵來不及刹住腳的,頓時摔了個狗啃泥,不少青潭鱷因此骨折,受到重創。
素銘臉色煞白,剛才釋放出太淵的劍壓,宛如瞬間要將他抽空吸幹一般。好在有劍姬的靈力支持,他才能勉強撐下來。
太淵的劍威霸道絕倫,在占領一定的領域之後,它便要繼續向九天盤龍劍的領域碾壓而去。
大抵還是要分庭抗禮的,以太淵劍的傲氣,縱然不能徹底降服九天盤龍劍,他也必須在領域上保持不敗之地。
縱然不能贏,它也不能輸!
因為此處距離山脈頂峰還很遠,九天盤龍劍的威壓到此已經是有了一定的削弱,自然再也不能和太淵劍抗衡。
唰!宛如宣紙上渲染的筆墨,紫光迅速向四周侵略而去。很快,這條長河便成為了太淵的領域。
大河內,腥紅的河流不斷翻滾,激起的濁浪臭不可聞。
之前還凶惡猙獰無比的青潭鱷,此刻乖順如同綿羊一般,十分有秩序地排起了一條長隊,在河中架起了一座鱷背浮橋。
老鬆回到靈闕內養傷調息,劍姬不喜河中腥臭的味道,也躲入靈闕之中。
素銘一人走在這些凹凸不平的鱷背上,手執太淵,宛如從修羅煉獄而來的凶神。
素銘走得很艱難,越往前,便意味著太淵和九天盤龍劍的對抗更直接一分。
好不容易踏過了這條長河,他渾身已經汗如雨下。
他很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他坐下來休息了一下。
過了河,便是到了山脈腳下,往後便是要爬山,太淵與九天盤龍劍的對決將進一步趨於白熱化。
素銘的靈力是絕對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即便加上劍姬和老鬆,支持的時間也不長。
山脈腳下環繞著層層雲霧,雲霧濕氣很重,甚至還彌漫有毒瘴。
素銘吃了幾顆避毒的丹藥,身體不適的感覺好了不少。
“人的身體還真是脆弱啊!”素銘不禁感歎道。
太陽升上了半空,斜射的陽光透過層層霧靄,能進入這山腳下的光線已是不多。
射下來的光線十分柔和,宛如清風拂梨花一般令人十分舒心。
從上午一直到傍晚,素銘就坐在這河岸邊上,他在想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