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寬一臉憂色,讓人看不分明他到底是在擔憂素銘未來的潛力,還是真的在擔憂神煉宗的未來。
“丹承派,很強大,這件事沒這麼容易解決。”
葉寬歎息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丹承派挑釁上門,這種事情,已經有數百年沒有發生,而今日事件突發,怕是時局有了變化。”
時局變化?素銘心中暗自抽搐了一番。若說數百年來,各大宗門之間都沒有發生相互挑釁之事,為何如今卻變故陡升?
一時的沉默不語,唯有輕緩的風,撥弄著山川秀色,發出點點簌簌之聲。
“咳!”葉寬輕咳一聲,打破兩人之間的靜默。
葉寬一改臉上的憂色,噙著一絲笑意道:“多說無用,我們實力低微,實難為師父他們分擔什麼。與其在這憂心,不如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才是。我看師弟你進步神速,可有什麼訣竅與師兄分享?”
素銘知道葉寬又在打什麼鬼心思,雖然不知道其意欲何為,但是最後一句話裏麵,怕是有什麼陷阱在等著自己跳進去。
一進宗門,就被這個家夥給盯上,素銘可不會對此人存在任何的僥幸。莫說葉寬之前還曾露出一絲殺機,便是他偽裝得更好一些,素銘也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他是在為神煉宗的命運擔憂。
素銘搖搖頭,笑道:“哪有什麼經驗,不過是些運氣罷了。若說真有訣竅,那隻能說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此話怎講?”葉寬不解地問。
對於素銘的突飛猛進,倘說葉寬一點也不想知道其中關鍵,那絕對是假話,雖然他的目的並不在於聽素銘什麼分享經驗,但是素銘既然說了,他也想好好聽一番。
自己的修為已經多久沒有大動靜了?自從晉入玄王中境以來,大概也有近十個年頭了吧?十年修為並無多少精進,這在修行界是十分普遍的事,即便是數百年無精進的人,也不在少數。
但是葉寬對自己的要求很高,他忍受不了自己修為的龜速前進。
“很簡單,就是表麵意思。自我修煉以來,不知曆經多少死劫,而每一次死劫到來,我的修為便能更上一層。所以我覺得,讓自己處於絕境之中,這是危險,但同樣也是機遇。”素銘解釋著。
“萬一運氣不好呢?”葉寬追問道。
素銘聳了聳肩,又手指向天空道:“那就怪上天無情吧。”
葉寬神色微黯,一絲微不可察的陰翳閃過眼前。
“想讓我拿命去賭?沒門!”
葉寬如此暗想著,卻又是點頭道:“師弟說得在理,師兄我為師長們所護佑,雖然安全無虞,但是也讓我少了些突破的機遇。”
說到這裏,葉寬神色黯然起來。
“師兄何必如此,有師父的教導,實則一日千裏,少了危險,卻是修行日深,師弟我要羨慕師兄才是。”素銘暗笑葉寬倒是越來越入戲了,若非之前他和葉寬之間已生過節,不然不定他也要為葉寬的演技所動搖。
葉寬搖搖頭,轉過身,麵對宏偉的殿宇。
“我有感的並非是受師父庇佑,我感傷的是自己毫無決心。”
葉寬定了定神,他變得精神了一些,眼中也含著一絲堅定。
“其實早些年我就聽聞冥神境中藏著一塊玄冥異鐵,此異鐵極寒,且自生天地,對於感悟天地至理有十分的好處,而且若是能鑄造成器,威能更是非比尋常。可惜冥神境危險非常,實力達不到玄皇境,想要獲取,根本毫無希望。”
葉寬轉身麵對素銘笑道:“還是要多謝師弟你剛才的一番話,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已經數十年修為未進,而我神煉宗如此已逢多事之秋,若修為再不能突破,那我留在宗內有何意義,又有何麵目成為你們的大師兄?”
“所以我決定去冥神境一試,若真能得天運,那是極好,若不能,縱然隕落,我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