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一陣電子音樂聲響起,小冰正坐在黃皓霖的房間書桌前,邊翻看著黃皓霖的日記,邊低泣掉著眼淚。聽到小靈通電話響起,整理了一下思緒,小冰將眼淚擦了擦,用沙啞的聲音喂了一聲。
“小冰,你沒事吧?怎麼聲音都沙啞了?收拾一下,我已經買好了火車票,大家明天淩晨出發”,大鳴在電話那頭囑咐著,小冰聽明白後掛了電話,走到黃皓霖的床邊,輕輕躺下。一縷輕柔絲滑的長發,落在了邊上,小冰抱著床上的被褥,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試圖感受黃皓霖遠去的味道,滯散的眼神一直看著窗戶的外麵。
一條白色的手織圍巾,在枕頭下麵露了出來,小冰看見頓生憂傷,拎起便再也沒能忍住,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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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這天,已經是黃皓霖失聯後的第十天,小冰拿出黃皓霖家的鑰匙,來到了黃皓霖家,問過鄰居們後,大家都一致表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見黃皓霖回來了。
小冰打開了黃皓霖家的屋門,彌漫著一陣木頭的味道,明顯就是房屋空置太久才會有的味道。
看著屋裏的擺設,依舊是這麼古樸幹淨,就如黃皓霖其人。大廳牆上唯一掛著的古老擺鍾,時間停留在十二點一刻上。小冰搬來凳子,打開玻璃的鍾罩拿出上鏈鑰匙,用力地扭開發條,隻聽見一陣“噠噠噠…”的響聲,小冰用手觸碰了一下大圓擺針,擺鍾又再恢複了在時間海洋裏的行駛……
抓著樓梯扶手,小冰一步一步的走上二層,不時憂傷地往下麵的客廳看去……
上了二層黃皓霖的房間,這個自己從來沒進來過的房間,一張床上疊著整齊的被子,一個老式衣櫃,還有一張舊木書桌以及邊上的書架和書,房間內便再沒有其他的家私。
推開窗戶,小冰試圖讓空氣更流通一些,在書桌前一下坐了下來,看著桌上兩個棕色的木質相架,裏麵其中一張是今年新春時,兩人在花市夜景上的合照,黃皓霖右手搭在小冰的肩上,小冰則將臉貼著黃皓霖的脖子,雖說兩人的合照姿勢簡單,但卻顯得十分自然和般配,可見當時兩人的甜蜜。
小冰將視線一轉,順手拿起了黃皓霖書架上的書來看,黃皓霖的書裏麵,大部分都以曆史類、詩詞類、以及一些樂器曲譜的書籍為主,當翻到一本牛皮封麵的筆記本時,這筆記本引起了小冰的注意。本子看上去典雅意純,打開一看,才發現是黃皓霖的私人日記。小冰隨意翻開一篇看了起來,這大概是一年多前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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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盒白飯》
端午節,已經忘記了有多少個這樣的節日,是像今天一樣渡過。放下工作,走進黑夜籠罩的歸途,也許,我從來沒有什麼歸途,隻是不斷地前進罷了。曾經像這樣的節日,總會興奮地期待渡過,但已經忘記了那是什麼時候,也許就是現存的一絲童真記憶。
店家:你又來買白飯了。我回答:是的。
店家:你為什麼每到過節就買一盒白飯和兩個包子?給誰吃的呢?
我說:想知道嗎?是的,我自己吃的。
今夜的觸動,讓我想起了朋友曾經告訴我的一個故事。這或許隻能是一個故事……
朋友說在他小時候有個偶像,但並不是什麼明星,從小便影響著他的心誌。
他的父親是個參戰軍人,20多年前退伍後下海經商,後因突發原因一夜破產。那時因家道中落,從懂事開始的他,便從不像別的同齡一樣奢求過什麼生活。
10歲那年,他的家庭因繁重的債務父母離異,從此他的母親離他而去。那年開始,父親因要外出打工還債,他便開始了自己獨自的生活,住在老房子裏,樹林包圍的郊區村落。他說,每天上學回家都隻有自己,到了晚上,既孤獨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