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動手,再多嘴,我絕不留情。”
冰若凝的話像一句警告蔓延在海麵上,她這話雖是說給穀彥修聽的,不過也在側麵警告在場的眾人,想要動手和多嘴,她都不會再留情,何其的霸道,何其的強勢。
蕭誠微微苦笑,果然不愧是一國之女,不愧為天下十大妖靈之一,這說一不二,殺伐果斷的個性果然和她的身份和實力相匹配。
不過想來也不奇怪,她若是沒有這種個性,就不可能修成轉世妖靈了。
就算是人,想要修到四轉道君的境界都不知道何其困難,更何況她上一世是一隻妖了,她也是修了兩百年,才修到奪舍轉世的,那兩百年裏,蕭誠不用想都能知道冰若凝是怎麼過來的,而且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
隻是一想到她平時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溫柔和體貼,蕭誠就覺得有些古怪,實在難以將她平時的溫柔和體貼和現在她這霸道和強勢相連起來。
蕭誠懂的東西很多,至少在學識上,他是可以堪比武朝文丞文理大學士高滲的,但是他獨獨難懂女人。
與冰若凝相處了這麼久,從聖帝城一路南行而來,雖說兩人一直生死相依,不離不棄,但直到現在,蕭誠也就知道,冰若凝對他沒有惡意,有的隻是傾囊相授的道法修行經驗,還有時不時的溫柔和體貼,似乎,兩人的關係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
若硬用一種關係來形容的話,蕭誠也就認為,兩人是知己了,是那種可以用性命來維護的知己。
如果說在聖帝城之時,兩人還隻是那種有交易存在的朋友的話,那出了西垣疆域之後,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兩人就漸漸把這種存在的交易關係淡忘了,純粹的成為了一種相依相靠的知己。
冰若凝為了救他,擋了空智僧人的一掌,神魂重創,若是沒有蘇香綺的那枚丹藥,恐怕能不能活到出西垣疆域都難說,而在她昏迷的那段日子裏,除了乘坐普賢袈裟外,蕭誠一直是背著她從武朝一步一個腳印一邊躲著大皇子的追捕一邊南下南勃疆域的。
也是從那段日子開始,兩人的關係才漸漸發生了轉變。
後來,他可以為了冰若凝闖暗岩沼,冰若凝也可以為了他滅掉巨靈派,這之間,已經不摻雜任何的利益存在。
至於是什麼,蕭誠現在也還完全不明白,他隻知道,冰若凝現在已經成為了繼他母親之外,他心裏最重要的一個人。
想到這些一路而來的點滴,蕭誠苦笑一下,甩甩腦袋,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海麵上。
不遠處,那穀彥修聽了冰若凝這句警告之後,臉色極其難看,最後一聲不吭坐上長劍,飛出了數丈外。
確是沒有離開,隻是飛遠了一些而已。
對此,冰若凝也不在意,反正她與蕭誠此行早就有心理準備,能不動手最好,若是動手,是不介意大開殺戒的。
一旁的周雪瑤見穀彥修就這樣被冰若凝震懾得遠離了很多,心中是又氣又惱,畢竟穀彥修這一舉動不免要影響在場的很多人,若是那些人都如此的話,她還如何對付冰若凝?
憑她自己,她是沒有這個能力的,就算再加上盧廣,她也沒把握。
所以,在其餘人還沒有做出舉動之前,周雪瑤就突然身軀一閃,繞過冰若凝的視線,竟是朝著蕭誠奔去,一身紅衣在風中獵獵作響,風中還傳出她冰冷的聲音:“你這小野種,依靠一個女人在身前遮擋,算什麼男人?我現在就看看你這段日子本事有何見長。”
“嗖!”
話音剛落,飛在空中的周雪瑤手中一凝,一團紫色火焰綻放著妖豔詭異的氣息,朝著蕭誠轟然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