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嬰兒伸出可愛的小手,道:“抱抱——”
我眨了眨眼,伸出手,古玉忽然發出一道紫光,擋在了嬰兒與我之間,嬰兒一聲慘叫,瞬間血肉模糊。
“葉子?”英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打了個冷戰,見她端著一杯咖啡,笑眯眯地遞在眼前道;“你這是什麼了?直勾勾往陽台看。”
“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攥著那茶杯,想吸取一絲溫暖,誰知那茶杯比自己的手,更加陰涼,也不知道為什麼,心煩意亂的,隻得又放下,道:“你這房子什麼時候租的?”
英子一怔,忽然笑道:“咋問起這個來?”
她這話倒是讓我一怔,英子為什麼不直說?心頭生出幾絲疑惑,卻也是一晃而過,我歎了口氣道:“我這是好心問問,你也知道,我租的那個房子就不太幹淨,所以急著搬到你這裏來,如今不是問問你這邊嗎?”
英子臉上顯出釋然的表情,笑道:“整日沒心沒肺的葉子,什麼時候也這麼神神鬼鬼了?”
我見她這麼說,隻好閉嘴,英子要下樓去超市買菜,我把貓放從航空箱裏放出來,拿出貓罐頭,拍了拍貓頭,道:“去陽台吃吧。”
毛毛喵嗚了一聲,似乎在驚疑主子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來了就給罐頭吃,一定有詐,嘰裏咕嚕地不肯。
我見這貓不上當,仗著自己那塊古玉,走到陽台道:“喂,喂,寶貝?”
喊了半天,嬰兒不見蹤跡,隻得聳了聳肩,回到房間,一陣疲憊襲來,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你真的不要它。”耳邊傳來女人的哭泣,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我想睜開眼,卻動彈不得,感覺自己似乎趴在床底下,看到一雙穿著紅色涼拖的腳,走來走去的,走來走去。
女人的哭聲又傳來,嚶嚶的哭著,哀婉動人,慢慢的,她的腳上開始滴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蜿蜒了一地,漸漸向自己這邊蔓延過來,漸漸地竟形成了一條血河,要淹沒自己,我“啊”了一聲,努力掙紮著要離開,卻怎麼也離不開,忙喊了一聲“毛毛。”
隻聽喵嗚一聲,睜開眼,一張貓臉對著我,綠幽幽的貓眼,倒映著我驚恐的神情。
我一下坐了起來,掃視著房間,這裏一定有問題!
拜那變態道士所賜,有了這倒黴催的鬼眼,既然見到了嬰兒,又見到了女人,就不能不管了,我站了起來,開始搜索這個房間,抽屜,衣櫃,桌子,床底……
終於,在床底的靠牆那邊,找到了一雙紅色的涼拖,跟夢中是一模一樣的!
我打了個寒戰。
正在此時,門被推開了,英子進來,見我趴在床底亂看,笑道:“葉子,你這手咋了?不會中邪了吧?”
“不是。”我一下站起來,正色道:“這房間真的不幹淨,到底發生過什麼,英子,你老實跟我說。”
英子眨了眨眼。
“我看到了一個嬰兒。”我道:“在陽台,靈體。”
英子臉色大變,嘴唇顫抖起來。
“還見到了一個……哦……”我正要拖出那雙涼拖給英子看,見英子已經轉身出去,不一會兒拿著一張舊報紙道:“是不是這個?”
我打開報紙看去,見頭版頭條寫著“某三級片明星產後得了抑鬱症跳樓自殺”的新聞,那三級片明星長得很性感,演的也不錯,開始星運不錯,後來不知為什麼隕落了。
我仔細看著那報紙上的八卦,上麵寫道,她懷的那孩子是她幹爹的,幹爹是影視界的大佬,她爭寵成功,得到了很多機會,不過這些機會卻隻是三級片的機會,不是什麼正經戲份,所以名聲一直不太好,懷孕之後,更是星途黯淡,沒有戲拍,同時也被幹爹忘記了,最後想不開,抱著孩子一起跳樓了。
“也許是這個?”英子指著那報道,道:“這房間不會是她曾經住過吧?”
“那你怎麼租來的?”看來這新聞,我幾乎篤定了,那嚶嚶的哭聲,那悲傷的表情,正符合這位明星的經曆和身份。
英子遲疑了下,道:“是我親戚的房子,便宜租給我的,一直過得挺正常的,也沒見過什麼神神鬼鬼的。”
我聽英子的語氣,笑了笑,心道這就是普通人的好處,眼不見心不煩,想了想,道:“也許我這是太累,神經過敏,你曉得,自從那次失敗,我就沒恢複過來。”
英子笑道:“還說呢,還不快去洗洗一身晦氣。”說著,從床底拿出一雙紅色的涼拖道;“穿的我這雙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