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是一張豐神如玉的臉，很帥，但是沒有表情。
這樣帥的臉，讓林芳的驚恐退卻幾分，抬頭看了看，見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柴房，周圍有幾個人，男男女女她都不認識，隻認識一個，就是那日來打聽往事的那個姑娘。
“我什麼都不知道。”林芳立時道。
“你可以什麼都不知道，林芳。”我冷笑道：“可是她很快來找你了，你住在寺廟也沒用，她吃了那麼多魂，力量已經很強大了，不會怕寺廟了。”
林芳抱著膝蓋，渾身發抖起來。
“你若是幫我們，也許還有活路。”我又道：“坐以待斃，或者殺出血路，你自己選。”
林芳低下了頭。
“已經死了十二個人了。”黑珍珠氣道：“尼瑪的還在猶豫不定，有學問沒人性啊！”
林芳忽地抬起頭，臉上憋得通紅，終於道：“我說。”
在柴房裏，我們盤腿而坐，聽著林芳娓娓道來。
“我們大四要保研，是按照平時的成績來排的，我的成績還不錯，張老師時候有資格入選。”
“你跟張老師什麼關係？”黑珍珠忽然道。
我拍了拍黑珍珠的手，林芳現在是驚弓之鳥，不要用這種尖銳的問題刺激她。
果然，林芳的臉“疼”地紅了，低下了頭。
“趙紅呢？”吳塵道：“跟你成績差不多嗎？”
“差不多。”林芳轉了話題，才繼續道：“我們幾乎是一樣的，但是隻能選一個，張老師自然……要選我，趙紅知道了，不幹了，去係裏鬧，後拉不知為什麼，張老師忽然答應了，他竟然冒著作弊的風險，給趙紅爭取了一個名額，趙紅如願以償保研成功，後來……不知為什麼，張老師忽然又後悔了，他說，趙紅很壞，人品很壞，讓我離她遠一些。”
林芳仿佛說到了特別羞愧的地方，咬著牙道：“你們別覺得張老師壞，他其實挺可憐的，老婆長年癱瘓在床，根本無法擁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他還舍不得跟她離婚，因為他說，若是離婚了，他老婆就活不成了，我很理解他的。”說著，她低下了頭。
我們無言。
師生戀什麼的，誰也不反對，可是以利益作為交易，那就有問題了。
“我當時以為趙紅可能……跟我一樣，後來發現不是，張老師提起她來，就咬牙切齒，十分痛恨，還說早晚要好好教訓她，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後來……她就自殺了。這件事真的跟我無關！”林芳的眼淚滾落下來，道：“我……雖然跟她吵過，可是我並不嫉恨她，也沒什麼好爭的。可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衝我來了，她自殺後不久，我就忽然從樓上掉下去了，幸好沒有摔死，隻是摔斷了一條腿，張老師很是心疼，找人跟我算了算，說我是被她纏上了，最好休學一年，在寺廟待著。”
林芳說完，王動撥了撥羅盤，道：“她沒說謊話。”
林芳聽到這話，臉色一白，忽然看向了我道：“我聽說，聽說……”
“聽說我把表妹和其他三個女生都殺了。”我接著她的話。
她驚恐地看著我道：“一定是被她附身了，她來報仇了。”
“她保研成功為什麼會自殺？”黑珍珠歪著頭問道。
林芳搖頭，我“嗤”了一聲，道：“你前麵沒說假，這話是假的。”
林芳的臉忽然刷地白了。
“說吧。”吳塵沉聲道：“那個人現在幫不了你了，查明真相才能製止悲劇。”
林芳的嘴唇不停地顫抖，黑珍珠十分疑惑，拍著啟明道：“吳總說什麼呢。”
啟明躲閃著她的手，怒了努嘴，果然聽林芳顫聲道：“他……張老師說要報複來著，他說他根本不想讓趙紅保研，當時腦袋一熱，不是跟她發生了關係，而是中了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