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吳塵忽地轉過身來，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一怔，道：“我說渣男無恥啊，而且師父你也很奇怪，幹嘛不戳破他？還讓他假模假樣地做好人？”
吳塵森然道：“我們現在連鬼煞都不是對手，還要對付鬼仙嗎？”
我“……”
“也對，走吧。”我想了想，也是無奈，已經過了中二熱血的年紀了，師父的處理方式，怕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下山的路，很長。
我們一前一後，默默前行。
山上的白霧清除了許多，露出山間真正的本色，青石鋪路，像是剛下過了雨，有些滑，我低頭一步步跟著吳塵的腳步，想著唐明皇的作為，心裏隻是冷笑。
“你很不屑？”吳塵忽地轉過身來。
我措不及防，一頭紮了下去，被他扶住。
“嚇死我了，師父，你幹嘛突然說話啊。”我見他雙手攬著自己，有些尷尬，想要掙紮開，卻沒有掙紮動。
“師父？”我抬頭。
吳塵那張俊朗如仙的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可是眼眸裏卻跳躍著火焰，森然道：“你很不屑？”
“是不屑，以真愛的名義騙了那個女人一千年，有意思嗎？”我嘖嘖搖頭。
“那要如何？”吳塵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同尋常的嘶啞，道：“怎樣才是真愛？”
我眨了眨眼，覺得此時的師父有些怪異，不過還是把心裏話說了道；“他沒有那麼愛她，對不對，他的愛，是在自保的基礎上的，一旦威脅到他的根本利益，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舍棄這個女人，是不是？所以不是真……”
“真愛就是不顧一切？”
吳塵那攥著我胳膊的手，幾乎要我捏碎了，“是不顧天下大義，不顧道門責任，不顧一切就去愛，對不對？”他的聲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憤怒與質疑道：“你始終放不下心結，所以才這麼對我？”
我被他的這種態度嚇了一跳，看著他忽然生動起來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麼，他埋怨的是蕭蕭！
愛之深，責之切啊，可惜那人不是我。
我冷笑道：“師父既然這麼說，那就明人不說暗話，我對夜淵說過，不要拿蕭蕭對我，這話也送給您，不論我與蕭蕭是什麼關係，請您不要拿過去蕭蕭，來對現在的我！”說著，眼淚忽然要流下來。
人人都當我是蕭蕭……
師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蕭蕭……
在別人眼裏，我似乎就是蕭蕭，可是……
黑珍珠說過，如果恢複了蕭蕭的記憶，“葉子”很可能就不存在了。
我不要！
我是葉子，雖然“她”很平凡，可是這就是我，誰……也不能替代！不管師父你想要誰！
吳塵臉上的肌肉在跳動跟著，眼眸似乎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道；“你若不就是她，又是誰？”
“她是她，我是我。”我的肩膀被吳塵要捏碎了，可是臉上的表情卻越發淡然。
吳塵忽然鬆開了我，靜靜道；“你的所有道術，都來自於她。”
“是。”我答得很快，道：“我擁有她的異能，也會替她還債，可是不包括……人情。”說完這話，頓時覺得前所有未的輕鬆，本來要哭的心，忽然笑了，自己終於可以把憋了許久的心裏話說出來了——
“師父，你們事情，與我無關，請師父自重！”
聽到這話，吳塵身子巨震，卻垂下了眼簾，不讓我看到他眼眸裏的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