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看著滿麵是血的女子,忽地用盡力抱著女子道:“我從來沒有不要你,阿辰,我對不起你,現在把命還給你,這些年,你受苦了,其實在我心裏,一直一直……都是你。”說完,氣絕而亡。
童音忽然大哭起來。
女子絕望地閉上眼,抓起那水果刀,一刀刺入了自己的肚子!
“啊。”章麗看到這裏,再也忍不住,驚叫地捂住了嘴。
女子仿佛不受控製一般,坐在那裏,捏著刀一下隔開了自己的肚皮,疼得“啊”地一慘叫一聲。
我閉上眼。
果然是自己解剖出來的嗎?
“居然自己出來了?”章麗喊了一聲。
我睜開眼,見女子的肚子裂開了一道縫,一個嬰兒努力地拱出了頭,隨著女子慘叫的激烈,一下下的爬了出來,血肉模糊成了一團,身上纏著女子的腸子。
我忽然想吐。
嬰兒蹙了蹙眉,指了指自己的臍帶。
女子居然還活著,一刀砍斷了臍帶。
“媽媽,我終於出來了。”嬰兒說著,抱住了女子道:“謝謝媽媽讓我出來。”
女子隻剩下一口氣了,撫摸著嬰兒的頭,強笑道:“好孩子,媽媽知道你控製我是為了想出來,不過媽媽不怨你,媽媽要跟爸爸一起去了,這樣的結果……很好。”
“那你怨我嗎?”嬰兒很嚴肅地問道。
女子艱難地搖頭道:“不怨,爸爸媽媽是相愛的,後來被壞女人害得分開了,如今又在一起……你的出生不是詛咒,是……祝福!”說著,那刀“當啷”一下落在了地上,低下了頭,握住男人的手,閉上了眼。
我們屏住呼吸,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一時竟忘記了門外的嬰煞。
嬰兒斷開了之後,圍著女子爬了一圈,又圍著男子爬了起來,忽然道:“爸爸媽媽,它來了。”緊接著,忽然渾身發抖起來道;“它說要帶走你們。”說著,它四肢並用,地板上留下了它的血印,口中念念有詞,就像在舉行社麼祭祀的儀式,兩個亮光忽地飛出天外,嬰兒歎息一聲,也爬出了窗戶,再也不見了。
“蹬蹬蹬。”門外傳來敲門聲。
“師父。”
我握住吳塵的胳膊道:“難不成那個嬰兒就是嬰煞?”
“不是。”吳塵看著那門,搖頭道:“它隻是嬰魂,想把父母的靈魂獻給了嬰煞,可惜沒成功。”
我身子一顫,正要說話,忽見章麗連滾帶爬撲倒吳塵的懷裏道:“嚇死我了,吳哥。”
我“……”大姐,你還真是死了都要愛啊!
吳塵沒有抱她,隻是推開了她。
“它不用進來就是能殺死我們?師父。”我顫聲道。
吳塵搖頭,似乎在沉吟著什麼。
敲門聲在繼續,“咚咚咚……”
“開門啊。”童音在道,與方才那個不是一種,那個有些嚴肅,這個則嘻嘻哈哈的,似乎覺得好玩——嚇唬我們好玩。
“你帶他們出去,我來會會他。”吳塵指了指章麗與許峰,又指了指那窗戶。
我瞪大了眼睛,這可是三樓,師父,而且……您不是它的對手吧。
可吳塵向來說一不二,也不等我同意,走到窗戶前,一把踹開了窗戶,掏出一根長長的繩子道:“下去。”
“我先下。”許峰一直煞白著臉,此時才說話。
吳塵點頭,許峰攥著那繩子正要爬出去,忽見門“撕拉”一聲被撞開了,陡然間,伸出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