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周圍的人叫喊起來。
丈夫則瞪大了眼睛，仿佛無法相信。
那救護車見撞人了，一個失準，向旁邊的電線杆，電線杆“啪嗒”到地，一下砸在車上，車立時被砸扁了！
所有事情都在一瞬間發生，我們都沒反應過來！
“老婆，老婆？”丈夫撲到血肉模糊的臉孕婦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醫院很多護士都跑了出來，有的去看孕婦，有的則去看救護車。
“完了，全死了。”一個護士打開車門，大哭起來道：“張大夫在裏麵呢，司機護士大夫和孕婦都死了。”
“又是一個孕婦？”另外一個護士捂住嘴。
我與吳塵對望一眼，忽聽“咯咯”一聲，一個嬰兒從孕婦身上爬出來，帶著母魂向門外爬去。
另外一個則從救護車上爬下來，帶著母魂向外爬去……
“師父。”我指著那兩個嬰兒，顫聲道；“他們……”
“走吧。”吳塵的臉隱藏在暗影裏，低低道。
我們出了門，打了出租車，我忽然道；“師父，剛才這些無辜的生命，不會是因為遇到我這個鬼母煞的緣故吧？”說著，苦笑，這是沒變異，就要害人的節奏嗎？
吳塵沒有回答，沉默了許久，握著我的手道：“別瞎想。”
孫芳的住址——也就是汪哥住的地方，許峰章麗給了我們，因為是別墅，不在市區，打得過了一個小時，這才到了別墅區。
我們敲了許久的門，那門才開了。
“你們找誰？”一個女子露出頭來。
大約三十歲左右，五官尋常，身材瘦小，穿著華貴，眼睛嘰嚕咕嚕，都是警惕，看樣子就是孫芳。
“關於你丈夫的事情，我們想找你聊聊。”我冷著臉道，因為那對男女的而死，我對這女人沒啥好印象。
“你們是警察嗎？有搜捕證嗎？”孫芳冷著臉道。
我與吳塵對望一眼。
“恕不接待！”孫芳“啪嗒”一聲關了門。
“怎麼辦？師父。”我咬牙道。
“進去。”吳塵淡淡道。
我一笑。
強闖民宅是不行的，何況別墅的防盜是最強的，我們需要等待入夜，因為怕被保安巡邏看到，我們一起窩在了別墅區的隱秘的牆角邊上坐等。
此時夕陽西下，籠罩著玫瑰色的淡紅，別墅區因為遠離鬧市，顯得格外寧靜，我把頭靠著冰涼的牆壁，想起自己即將變異的事實，忽然生出幾分“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唏噓。
“師父。”
我首先開口，自從在馬嵬坡回來，就一直忙忙碌碌，我覺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跟師父認真談談——也許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對不起。”吳塵忽然搶著開口，他沒有看我，抬頭靠著我的肩膀，跟我一起看著晚霞，道：“那次在山上，我不該走得太快，讓你被黃皮子……”
“沒什麼。”
我擺了擺手，自從下山，其實我們一直在別扭，原因不言自明。
“我聽黑珍珠說，動用秘術，會折損壽元。”我忽然笑了笑道；“師父對我真的挺好的。”
吳塵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可是我知道，你對我的好，都是因為蕭蕭。”我抱著膝蓋，淡淡道：“我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這個問題不能逃避，總是要麵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