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爬了起來，嗚嗚亂叫，似乎在質疑男孩為什麼幫外人。
“姐姐是好人。”男孩看著我，道：“大人裏也有好人，姐姐是好人。”
小彤吼了一聲，向男孩撲去，死咬著男孩的脖子，我上前把她來開，她便來咬我的胳膊，我沒法對這樣的孩子下手，哪怕她已經化成厲鬼，我忽地把那洋娃娃撿了起來，一陣一陣的回憶向我湧了過來。
“小彤？你喜歡嗎？媽媽再給你買一個。”一張慈和的笑臉，仿佛有陽光透過來。
“這個啊？這個不錯，我給你買，別跟爸爸要了，懂不懂？爸爸工作忙，別沒事纏著他。”
“這是你媽媽送給你的。”我拿著那洋娃娃，遞給了小彤。
小彤正惡狠狠地吸著我的血，看到那洋娃娃，終於住了口氣，拿著那洋娃娃，怔怔望著。
“你到死都拿著著洋娃娃，證明你是愛媽媽的，是不是？”我顫聲道：“你知道你媽媽被爸爸甩了，心裏苦，不管你，也不肯保護你，讓那個男人欺負你，可是你不恨她，你……還是愛她的，是嗎？”
小彤忽然流下血一樣的眼淚來，把洋娃娃緊緊地抱在了懷裏，這裏麵有媽媽最珍貴最美好的回憶，她不想失去。
“姐姐，你走吧。”男孩拽著我的衣襟，仰著頭道：“這裏不適合你的。”
“姐姐來，就是為了你們。”我低下來，撫摸著男孩的頭，他縮了縮脖子，似乎怕自己身上的陰氣沾染了我身上，可是這有什麼呢？
我早已陰氣遍及全身，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吧。
白霧彌漫，我站起來，一步步向前走著，路口處，站著一對祖孫，老人吃力地抬起頭，道：“姑娘，就我在地獄就完了，你何必呢。”
我回過身來，望著那個老人，輕輕道；“村長。”
老人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村長，我不配做村長，我不該這麼做的。”
我沒有說話，隻是向前走，渾身是針的男孩卻一直跟著我，見很多小孩撲過來的時候，便擋住道：“別這樣，姐姐是好人。”
我伸出手，本來要阻止，卻沒有動。
有了他的阻止，這一路似乎省了很多心，大多數小孩隻是兩邊看著我，他們有的會聽男孩的話，有的則開男孩，來牽著我的手，讓我的血液，暖和一下他們冰涼的手……
走到最後，我握住了男孩的手，站住了。
前麵依然是白霧，依然是伸手不見五指，可是我知道有東西在哪裏，不僅僅是怨靈，我張口道：“是嬰煞嗎？”
慢慢的，一個嬰兒爬了出來，它渾身都是刀傷，傷口反著紅肉，像是煮熟了的蝦，它抬頭望著我，獰惡地咯咯笑著道；“別來無恙，葉子媽媽。”就是在賓館的門外聽到的聲音。
“一切……都是你做的？”我顫聲問道。
“是。”嬰兒在笑道：“怨氣不夠了，我沒有耐心等他們出生，被虐待，我要他們直接怨恨地出來，反正那些孕婦也該死。”
“還有瘟疫？”我咬牙。
“沒錯，瘟疫，害死大人的瘟疫。”嬰兒似乎很自豪，抬頭看了看我，笑眯眯道：“索性我都告訴你吧，還有你的鬼母煞，接觸你就會倒黴的那些孕婦，都是，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眨了眨眼，忽然無言。
犀利哥再也想不到，他的兒子，會成為嬰煞。
“孩子，我要見他們。”我靜了靜心，一切都是他做的，可一切也不是他做的，我要見幕後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