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嗑藥。”吳塵的聲音又傳來，有點忍俊不住的意思：“你還不信你老公？”
我不敢說話，隻抓住他的手，閉上眼，誰知漆黑一片裏，忽然看到自己與吳塵正乘著轎子，前麵一溜的僵屍，伸著手臂，不停地向前跳躍著，周圍靜寂到了極處，連風都沒了。
“啊。”我嚇得又睜開了眼，依然是公交車，八十年代的公交車，“叮叮咚咚”地向前開著，司機麵容不清，前麵座位上，靜寂無聲，都是人的背頭。
我用力抓著吳塵的手，感覺溫暖了些，掉頭。
暗夜裏，是吳塵眸光爍爍，像是黑夜裏一盞燈，引著我相信這世間的鮮活存在，想起一起經曆過的種種，我心裏一暖，反手抱住了吳塵。
師父的身體是暖的，是活著的，師父是愛自己的，這就夠了，還要什麼呢？
此時車門忽然又開了，進來一個姑娘，二十多歲，身上穿著苗族特有的淡紫窄裙，頭上盤著 ，麵容俊秀，背著包，像是旅遊的樣子，姍姍地走了上來，抬頭看了看周圍，又看到了後排的我們，秀眉間似乎掠過一絲異樣，不過很快就笑了笑，跑到我們的前一排，坐下了。
“活人？”我低低問。
吳塵微頷首。
“怎麼辦？”我用力抓著吳塵，看著姑娘正在拿出手機，心猛地提起來。
師父看出了端倪，還是一起上了車，是因為我們是道士，遇到這種鬼開車的事情不能不管，可是活人上來就不一樣了，若是打鬥起來有個萬一……
“怎麼辦？師父。”我有些緊張，低低的在吳塵耳邊急問。
可是一不小心親到了他的耳朵，見他的呼吸急促了幾下，一扭頭吻了上來。
啊？
師父，我猛地一甩頭，把他的臉推開，師父，你以為你是總裁啊，一言不合就發青，這合適嗎？
正折騰間，忽見門又開了，兩個人走了上來，確切地說，是一個人扶著兩外一個人，兩個人上來的時候，是低著頭的，可是一抬頭，卻讓我嚇了一跳，兩個人穿的是清朝的衣服！
我猛地把手伸進了兜裏，想去掏降鬼的符紙和玉鐲，卻被吳塵一把摁住了。
“師父。”我抬頭看向了吳塵。
吳塵搖頭。
正在這時，感覺一陣血腥的寒氣向自己淹沒過來，我屏住了呼吸，側過頭，見那兩個人已經向這邊走來，，一步步向我逼近。
其實兩個人的摸樣，除了臉色慘白以為，倒也沒什麼嚇人的地方，可是感覺就是不對頭，一種極度的陰冷，還帶著微微的血腥味。
我身子有些顫抖，心道他們如果衝過來，老娘就動手！
正想著，見那兩人忽然轉身，坐在了那姑娘的左邊，清宮帽子上的雁翅翹著，還是孔雀翎的樣子，綠色的羽毛花紋，對著我飄搖。
車子又開始晃蕩地向前行駛，發出“嘎拉拉”的聲音，車前是有燈的，照著路，仔細看去，是綠光，就是墳頭發出的那種鬼火。
我捏著玉鐲，用力摩挲著，心裏緊張到了極點，反而生出幾分困意來。
前麵座位上的人，死寂一般的平靜，包括兩個清宮人，也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