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衝了出去,跑到廚房問道:“媽,那個啥,你記得我師父不?還有楊帆,那個英俊總裁啥的,你記得不?”
老媽正在切菜,忽然回頭瞪著我:“又睡糊塗了?什麼師父,什麼楊帆,做春夢呢?不認得。”
我怔怔聽著,忽然轉過身,圍著屋子轉悠。
“幹嘛呢?葉子”老媽端著菜進來,見我穿著睡衣跟瘋了一樣到處遊走,吼了一聲:“失戀也不能得精神病呐,那個阿桑有什麼好,就一個混蛋,你甩了他不正好。”說著,把盤子重重放在飯桌上:“別發瘋了,吃飯,吃飯。”
我見老媽生氣了,隻得坐在飯桌上,拿起筷子,可自己哪有心思吃飯,隻是撥拉著盤裏的炸魚,忽然,桌麵上伸出一隻貓爪子,摸摸索索衝著炸魚而來,隻是不露頭。
我靜靜盯著,盯著。
那貓爪子終於摸到了魚,忽然伸出指甲,把魚刺了個洞,一下向外滑去,卻被一把抓住,隻聽喵喵大叫。
“毛毛!”我拎著貓爪子竄了起來,晃了晃。
毛毛露出貓頭,嘴裏叼著炸魚,死也不放手。
“毛毛你過來。”我看到毛毛,心中稍安,終於見到一個跟師父有點關係的東西,雖然關係不大。
我把貓抱到陽台上,從它嘴裏抓炸魚,它死活不肯,連抓帶撓。
“一會兒吃,隻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死命捏著貓嘴,把炸魚掏了出來。
毛毛厲聲大叫,似乎在哭泣。
“回答了我就給你。”我把炸魚攥在手心裏,拎起貓,晃了晃。
毛毛用琥珀眼球瞪著我。
“你記得吳塵,我師父嗎?”我顫聲問,心裏也不由提了起來。
不會真的是一場夢吧?吳塵不存在,我根本沒有師父,也沒有鬼眼,也沒做道士,蕭蕭也不存在,黑珍珠,啟明,王動,張氏兄弟,他們隻是我夢裏的人,不會吧?
想到這裏,忽然有點心酸,甚至有點孤單。
毛毛“喵”了一聲。
“到底記得不?”我用力扯著貓頭。
毛毛翻了個白眼,點頭。
“你真的記得?”我大喜,瞪著貓。
毛毛喵喵了兩聲,一把奪過我手裏的炸魚,疏忽不見了。
“混蛋貓。”我罵了一句,坐在陽台上發怔,忽然見毛毛又跑了出來,滿嘴都是油,打了個飽呃,飛到我腿上,舔毛叫了幾聲。
我因為心裏難過,也沒心思逗它,隻撫摸著貓頭:“毛毛,原來都是一場夢。”
毛毛忽然搖頭:“喵”了一聲,爬到我的脖子上,舔著我的脖子,一股子魚腥味傳來,我厭惡地正要把它扔開,忽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被掀開了,眼前一陣眩暈,那張貓嘴忽然變得巨大無比,要把自己活生生地吞下!
再睜開眼,是一群人的對話。
“竟然是你?”黑珍珠的聲音。
我驚喜地叫起來,原來不是夢,可是叫了半晌,根本無聲無息,我低頭看著自己,透明的!
不會吧!
我用力瞪了眼睛,終於看清了眼前。
自己……正浮在一個人的半空中,下麵是黑珍珠,王動,啟明,張氏兄弟,還有師父吳塵,他們正在苗寨掉角樓的玄廊上,正圍著這個人看著。
我閉上了眼。
這個人不用看,應該……就是蕭蕭。
果然,聽那人開口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若是你質問我,便去問他好了。”說著,指向了吳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