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馮氏被嚇成這樣,因為馮氏根本沒想到,司夕田一左一右兩隻手裏,會各拿了一串用野草串著的螞蚱!
這些螞蚱大的有一指長,小的,也有一寸長。走近了看著,那些螞蚱多半都還沒有死,腿還直蹬呢!
馮氏剛是看到那麼多螞蚱被嚇到了,見那些螞蚱在司夕田手裏,倒是穩了穩心神,卻還是忍不住地嘮叨:“田田,你一個大姑娘家的,咋還抓了兩串螞蚱在手裏,趕緊給俺扔了!”
司夕田被馮氏訓了,卻並不害怕,更沒扔手裏的螞蚱,而是朝著馮氏吐了下舌頭:“奶奶,這可不能扔,我抓螞蚱可是有緣故的。”
“還有緣故的,你倒是有理了咋的?你瞅瞅,你哪裏像是個大姑娘該有的樣子?你又不是個男孩兒,隨便掏鳥蛋抓螞蚱的。你個姑娘,這樣怎麼嫁的出去啊……”馮氏見司夕田不但不認錯,還跟自己強嘴,更是念叨了起來。
“嫁不出去更好啊,反正我本來也沒想嫁。你看看姑姑和大胖娶的那個媳婦,我覺得這樣,還不如不嫁呢!我一個過的也挺好的,也能養活自己,幹嘛非要嫁人?你要是看不慣我,那我回頭買個房子自己過去!”司夕田聽馮氏這麼說,語氣也不是很好了。
這兩個月,馮氏恨不得天天在她耳朵麵前念叨著什麼嫁人啊,什麼成親啊,念叨的她都要煩死了。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司夕田做什麼事兒,馮氏都能扯到嫁人這件事情上來:
她不像是其他女孩那樣每天用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梳妝打扮,隻是簡單把頭發梳成一個辮子,馮氏會說,“哪裏有大姑娘不打扮的,這樣誰家樂意娶啊!”
她洗衣服洗的慢,馮氏又說,“哎呀,這怎麼行,你一個人的衣服都洗這麼久,要是成親了,洗兩人甚至一家的衣服得洗到什麼時候說這樣怎麼行?”
她前一天幹活累了,偶爾睡個懶覺,馮氏會說,“哎呀,田田,你咋又睡到這麼晚,這要是嫁人了,婆婆肯定會說你,說咱們家沒教好你的!”
司夕田早就想要說馮氏一次,今天終於有機會把話說了出來。
“田田,你瞎說啥呢!姑娘家的哪裏有不嫁人的?”馮氏沒想到司夕田會這麼說,有些愣。
“以前沒有,我做第一個也行。”司夕田並不退讓。
馮氏見司夕田這邊說不了,隻得對著司夕海埋怨道:“小海,你看看你妹妹,這是說啥呢,哪裏像是個一般姑娘說的話啊!”
“奶奶,剛你不還誇田田點子多,想法不跟大家一樣麼!咱們田田自然不是一般女孩,也不會像一般女孩那樣在家裏繡花,做飯了。她怎麼樣,她心裏有數,你就別操心那麼多了。”司夕海見奶奶和妹妹有些針鋒相對,趕忙在中間勸和,“田田,你也是的,奶奶也是為了你好,你至於這樣麼,可不能跟她生氣啊。”
見馮氏和司夕田都不說話,司夕海繼續把話題轉移到之前說的螞蚱身上:“對了,田田,別說奶奶,我都覺得奇怪,你沒事兒抓兩串螞蚱幹啥?”
聽司夕海重提這個事情,司夕田又晃了晃手裏的螞蚱,反問道:“大海哥,我先不回答你。你先回答我個問題。你看著這個螞蚱,沒有覺得不對勁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