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山,山如其名,其內的每一寸空間都或多或少的流淌著電流。雷神山內的某個地方,是一個地麵潮濕,帶電的星辰鐵鏈鋪的遍地都是,隻要有一絲的動靜,便能聽到鐵鏈通向深淵的回聲,其音恐怖如斯。
而東陽烈此刻的所在之地就是這裏,他正被五根星辰鐵鏈捆住了四肢與腰部,昏昏沉睡。從無邊黑暗的上空滴落下水珠,清澈而有力,一點一滴的清洗著鐵鏈鎖上絲絲血跡,迸的水花四濺。也不知道是水滴的威力無窮,還是經曆的時間悠久,竟在鐵鏈上留下了穿石的滴痕。
深淵的回聲響起,那是東陽烈無意中動了下,也正巧他此刻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這無際黑暗的空間,以及鎖囚的鐵鏈,猛然怒喝,顯然已是意識到了自身的處境。這是被雷神山給囚禁在了這裏,囚禁在了這個不知經曆多少年的無邊暗牢。
東陽烈掙紮了幾下,通向深淵的回聲出奇的響亮,也不論如何施展手段,依舊無法崩斷鐵鏈,即便是赤髓焱心壤這等神焰也無法焚斷,除非是熔兵之火以及煆殺紅焰 ,尚還有一絲希望。
在東陽城之時,東陽道原給了一縷熔兵之火給東陽烈,但這卻是熔煉九神兵所禦用的,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用來試險的。何況就算焚斷了鐵鏈,沒能救下楚雲敏的話,照樣是逃脫不了。
折騰了許久,東陽烈終於安分了下來,閉上了眼睛,聆聽著水滴鐵鏈之音。
“小友,你這麼快就停下了麼,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又是那個老頭,他一直都在監視著這裏。
東陽烈說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為何會在這裏?”在聲音響起的那刻,他的瞳孔中血色流轉,已是尋到了對方所處的方向,那就是無邊暗黑的上空,也正是出入的洞口。
那老頭笑道:“這裏是修行之地,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東陽烈冷笑一聲,道:“修行之地,好一個修行之地啊。”說罷便猛地一拉鐵鏈,深淵回聲震蕩不絕,同時繼續又道:“那個地方也是修行之地嗎?”
那老頭說道:“別拉了,萬一觸動了雷獄中的死神,小心被電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東陽烈哼道:“雷獄死神?”手中的肌肉暴起,鐵鏈不停,回聲不絕,猶如一陣驚悚樂音。
那老頭歎息道:“那是地獄裏的神,不容觸犯,曾經多少人,都被葬進了地獄。”
東陽烈問道:“深淵之下便是雷獄?”也不知是信了沒信,但手中的動作漸漸停止,恐怖的安靜再臨。
那老頭說:“你好好待在這裏吧,隻要不死,有你想象不到的好處。”說完,便又是輕歎一聲,自語道:“被囚禁於此,再多好處也是枉費啊。”步伐邁動,如閃電般消失,速度極快。
“曾經夢境出現過的地方,也許就在手中鐵鏈的盡頭。”東陽烈細細感受著從鐵鏈上傳來的點擊之力,突生好奇之心,想要去窺探一番。
而就在那老頭離開後,雷雲霆便現身此處,但他並不是來看望東陽烈,而是來暗中嘲諷,不屑道:“林兄,你好好待在這裏吧,我會替你好好照顧林姑娘的,不,準確的說,我是來謝謝你的,謝謝你替我照顧了林妹妹這麼久。”說罷便甩袖一走,甚是瀟灑。
這段話本不會被他人所聽,但此刻卻一字不拉的傳進了東陽烈的耳中,望著那看不清出入口的上空,眼神冷厲,火光在忽隱忽現。
正返回的雷雲霆腹部一陣火熱,那是隨著火光律動所引動的,但這對修煉後的雷神體來說無傷大雅,自然沒有引起雷雲霆的注意,何況那隻在一瞬之間。
忽然,一道人影疾走匆匆,經過雷雲霆身旁時,隻是沒有請安,便就被其一把抓住,與之相視而對,笑問道:“見你行色匆匆,可是做了什麼壞事?”
那人膽怯道:“稟少主,屬下沒有。”
雷雲霆笑道:“既然沒有,那你又在害怕什麼?”手指已輕撫在了此人的臉頰上,盡是汗水。
那人顫抖道:“屬......屬下隻是不知道少主已經回來了。”說話斷斷續續,底氣越漸不足。
雷雲霆‘嗬嗬’笑道:“不知道我回來了就可以做壞事了嗎,那豈不是在我外出的這段日子裏,你壞事做盡了?”
那人猛地跪倒在地,祈求道:“求少主明察,屬下冤枉啊。”說罷便俯首叩地。
雷雲霆冷眼漸起,道:“那你是說我冤枉你了,是嗎?”
那人忙道:“屬下不敢。”此刻腦海已是混亂,已知自己是在劫難逃了,雷雲霆的行事作風是眾所周知的,賞罰分明,從不聽人解釋,隻相信自己看見的,和自己推測的,也無需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