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既沙啞的聲音傳來。
“小雅莫哭，哥哥沒事……”
小姑娘破涕為笑，然後昏睡過去。
她太累了。
轟！
一道人影落在地上，濺起漫天煙塵。
一名身材傾長，麵白無須，劍眉星目，青年男子手中提著一柄帶血的利劍，出現在小刀的視線之中。
無視周圍死傷無數的孤兒，走到一名長相陰戾，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男子身前，劍光一閃，一顆頭顱被他抓在手中。
小刀顫抖身子站起。
“你是誰？”
青年剛要轉身，聽見這話，頓時停下，微微側身。
“李雲東！”說完就要走。
“你不能走！你殺了人！”
李雲東眉頭一挑，轉身過來，看著麵前這看似堅韌，實則有些害怕的少年。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犯下滔天罪行的邪修。你要為他報仇？”看了手中提著的人頭，又看了一眼小刀。
眼神平淡，卻毫不掩飾眼中的嘲諷。
江湖上，誰不知道他一地雞毛李雲東的鼎鼎大名，正道中人還好，那些邪魔外道，聽見自己大名，不知道該逃了多遠。
即使是一些普通人，那裏一個看見聽見自己不是心中膽怯，麵露尊敬。
“那......”小刀手一指地上那些慘死的孤兒，心中的恐懼便消失了大半。
“他們呢？”
李雲東一看，笑道：“他們？他們與我何幹？再說，與其這樣痛苦掙紮的活著，早死不也是一種解脫？”
呼！
一塊石頭飛過，朝著李雲東。
“該死！”
啪！
石頭被他穩穩的抓在手中，以他的身手，想要在石頭臨身之前避開，輕而易舉。
但，李雲東的字典裏，從來沒有躲避。
因為，對他來說，躲避意味著逃避。
咻！
單手一甩，石頭朝著小刀疾馳而去，猶如星辰運轉，速度極快。
啪！
石頭擦著小刀的臉，帶起一抹鮮血落在身後一根沒有倒塌的柱子上，嘭的一聲，柱子被擊出一個大洞，石頭鑲嵌其中。
“想報仇，可來京都找我。不過...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說完，腳掌一踏地麵，身體拔地而起，頓時消失不見。
一片羽毛，從天空落下，輕輕落在地上。
小刀手掌緊握，指節發白。臉上一道帶血傷痕，是石頭摩擦造成。
“活得痛苦，生存得艱難，就該死麼？”
少年臉上浮現一抹不可察覺的戾氣，瞬間消失。
“我也會讓你嚐嚐什麼叫做痛苦掙紮的！”
少年咬牙，死死握住從地上撿起的羽毛。
錦竹山，坐落於揚州城外。
這裏其他樹木不多，遍布錦竹，因此得名。
在山腰一塊還算平整的地方，兩道人影跪在地上。
在他們麵前，是無數的墳塋，大大小小有著不下五十之數。
而在那墳塋最前方，是一座相對來說大一些的墳頭，一塊用木板簡單的製作的墓碑，上書：聚遊坊：楊靖之墓，楊門侯氏之墓。
後麵的，都是一些簡單低俗的名字，每一個名字代表一個人。
小雅跪在兩座墳塋之前，哭泣得無比傷心，但是即使是嗓子都沙啞了，身邊的少年都沒有一句安慰的話。
少年跪坐在墳塋前，看著錯落的墳頭，臉上卻是麵無表情。
他雖然清瘦，穿著也很破爛，但是相對來說，很幹淨，臉也很白，至少是清洗過的。
哎……
少年歎了一口氣，然後盯著滿山的墳塋，重重的磕下幾個頭，然後沉聲說道：“這個仇，我一定會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