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意地去櫃台看著,櫃員熱情地招呼她。
“小姐,挑鑽戒嗎?是結婚用嗎?”
她木然地點頭。
看著那一枚枚精致的鑽戒,頓時知道,女人為什麼都喜歡鑽石了。
美觀、閃耀,又代表永恒,還具有收藏價值……
櫃員給她挑了一顆五十分的鑽戒,看了下價錢,她覺得太貴,“請問,有對戒嗎?不帶鑽石的那種!”,要買就買一對吧,意思意思就夠了。
櫃員愣了下,笑了笑,帶她去鉑金戒指區。
“這些都是鉑金對戒,鉑金是按克賣的,五百二一克,含工費。”,穿著黑色西服套裝的導購對她介紹道。
她聽了單價,在心裏換算著價格,也看中了一對,讓櫃員拿出來,自己戴上了左手無名指,大小,剛剛好。
款式很簡單,花紋立體,在燈光的照射下也閃閃發光。她又拿了那枚男款的,“您男朋友很忙嗎?”,櫃員問道,感覺她想買。
“嗯!他來不了!”,將那戒指套上自己的大拇指,戴在大拇指上都嫌大,她在仔細回憶他無名指的直徑,“嗯,這個差不多。就要這一對吧!”,她很爽快地說道。
說不定許梓驍還不戴呢,不戴也罷,她自己戴著就好了,留作紀念。
一對鉑金對戒,四千二,刷的是自己的積蓄。
愛美之心還是有的,買了幾套中高端保養品,結了賬,坐公交去了唐宅。
***
唐淺央哄完小糖果睡著後,下樓,隻見柯羽茜拎著大包小包進來。
“姐!”
“嗯,回來啦,阿驍呢?”,她揚聲問道,董嫂推著唐振德出來,柯羽茜禮貌地叫了他們,“是啊,許梓驍呢?”,唐振德問道。
“他趕回青口了,他公務忙,讓我跟你們說一聲抱歉!”,她一路上早已想好了一套說辭,為許梓驍說話。
“再忙也不能這樣啊!沒婚禮也就算了,領證了也——”,唐淺央氣惱道,為柯羽茜覺得不值!
“淺淺,阿驍是縣委書記,公事要緊。”,董嫂笑著說道,為柯羽茜打圓場,唐振德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也為她不值。
“茜茜,我隻是心疼你!”,唐淺央這時說道,意識到剛剛說的話有點沒顧及她的感受,拉著她在沙發邊坐下,柯羽茜一直微笑著,“我的選擇,我沒覺得有什麼苦的,所以,你們就別為我擔心了!”。
“你覺得幸福就好。咦——這戒指——”
“好看吧?剛剛和許梓驍一起挑的!”,豎起左手,一臉幸福地說道。
唐淺央看著那鉑金指環,上麵光禿禿的,隻有雕鑿的立體紋絡,看起來熠熠生輝。怎麼連顆鑽都沒有?她在心裏起疑,董嫂和唐振德也疑惑。
“許梓驍當官,戴鑽戒影響不好,我就讓買了一對對戒,意思都一樣的!”,怕他們懷疑,她連忙說道。
聰明的唐淺央卻猜出了,這戒指肯定不是許梓驍買的,他忙得都沒時間陪她來唐家,還有時間帶她去買戒指。這下,更加心疼柯羽茜了。
結個婚,沒婚禮,連戒指都沒買!她還自己買了一對,假裝是他買的。
“對,婚戒就是留作紀念的意思!這戒指簡單大方,挺好的,最要緊的是,不怕被偷!”,董嫂又說道,唐振德一直沒說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太對不起她們母女了!
柯羽茜聽了董嫂的話,笑出了聲,“沒錯!”,唐淺央也笑笑。
這時,唐振德掏出一張工商銀行的銀行卡,遞給柯羽茜,“孩子,這張卡收著,算是爸爸送你的嫁妝!”,唐振德沉聲道。
“不,我不要。”,她連忙說道,“也沒婚禮,還要什麼嫁妝啊。”
“茜茜,這你就得拿著了!他們許家不辦婚禮,不代表我們唐家不陪嫁妝!收下!”,唐淺央這時將卡塞進她口袋裏,沉聲道。
“是,你姐說得對!孩子,是許家求著我們把你嫁給他家的,不是咱求著他們的!他們要是給你氣受,不要忍著!”,唐振德沉聲道,怕她受那個鄒萍的氣。
“我明白。”,沒想到一向處事平和,待人和善的父親這個時候也……
他們一定是覺得自己這麼嫁過去太不值了,才——但她是沒怨言的啊,也是自願的。
以後就算受氣,也隻能獨自往心裏吞了。
***
第二天,是唐家的車載著她和她的行李去許家的,出門時,唐振德讓人放了一串鞭炮。董嫂含.著眼淚,看著轎車離開,為這個苦命的女兒心疼。
輪椅上的唐振德握住了她的手,“晚秋,我對不起你們,下輩子,一定不讓你受苦!”,一字一頓,唐振德哽咽道,心髒絞痛著。
“好,我等下輩子。”,董嫂含.著眼淚,笑著說道。
她搬去了許家,沒新房,還是許梓驍以前的房間,也是他以前結婚的房間。還好,那張床是新換的。
婆婆鄒萍待她還算不錯,並沒給她氣受,隻是有次,她去廚房煲湯,被她說了句,“我們許家有的是廚師!”
她看著臉色陰鬱的婆婆,硬著頭皮笑著走近,“媽,我隻是沒事的時候偶爾煲煲湯,這樣可以打發時間啊,也可以練練廚藝嘛。您昨晚喝的老鴿湯就是我煲的啊,味道不錯吧?常喝可以益氣補血,對我們女人很好的!”,柯羽茜柔聲勸道。
鄒萍回味了下昨晚的湯,表情緩和了些,“你喜歡就煲吧,別老進廚房,讓外人知道以為我們許家請不起廚師呢!”。
“嗯!您放心吧!”,她笑著保證。
在心裏覺得,這婆婆活得真累,什麼都能想到許家的麵子!難怪當初嚴厲反對許梓芸和卓君天。想到卓君天,她的心猛地抽痛了下,仍然沒法接受他已經過世的事實……
煲湯成了她業餘時間的第一大愛好,這樣食療的方法對她的心髒.病很好。周末不上班的時候,會煲一份適合許梓芸的湯過去,看望他們母子。
至於她的丈夫,許梓驍。
就像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般,領證一個月以來,他沒回過家,也沒打過電話給她。她懷疑,他根本沒她的號碼。
她每天要登錄他們那個縣委的網站,才得以知道他的工作行程。
“這個阿驍也真是,一個月沒回來一趟,更別說帶你去度蜜月了。和顧影新婚那會兒,還帶她出去玩過呢,那時候比現在忙多了……”,鄒萍在喝她煲的湯,閑聊道。
這聽似無意,為她鳴不平的話,著實刺了下她的心。
他對那個前妻,很好嗎?兩人還度過蜜月……
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又覺得自己是無理取鬧!轉瞬拂去這個念頭,笑了笑,喝了口湯,“媽,我能體諒他。”
“你能體諒?我還指望你們早點給我添個孫子呢!”,鄒萍放下湯盅,沉聲道,這話,又讓她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下,臉色也變得蒼白!
孩子……
這是她心裏最大的痛!
他們不知道,她不能生育嗎?不是懷不上,是她的心髒承受不了!
“媽——我其實,不——”,剛要說出來,電話鈴響了,打斷了她的話,鄒萍在聽到傭人說有人找她時,連忙去接電話了,接完電話急急忙忙地要出去,她也沒再說自己不能懷.孕的事。
可婆婆的話,在她心裏造成了不小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