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最常見的例子麼。
晌午時分,去了帳房,卻被告知,王爺有令,已經更換了新的帳房,我不得再來此處。而之前沒有任何人通知我。
好在周管家在,我剛好進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眾人的眼神,複雜糾結,幸災樂禍的也不在少數。
本想,一走了之,但尋思了半天,還是決定道個別。既然,他沒有殺我,便是念舊,而從此之後,也開始疑我,留下來,又能如何?隻怕遲早有遭罪的一天。與其被人趕走,不如自己走路。
是夜,依舊是在書房。
我挑了這個時候,是因為我聽說了同在晌午時分,他又得一名姬人,喚作“重紫”的,還是傾國傾城的紅伶。
更重要的是,她酷似“淩霜漸”。這是在書房裏,我看到的一幅小像,請原諒我的八卦體質和好奇心。雖說我沒有什麼政治敏感度,可是呢,畢竟沒有任何人告訴我,這裏麵究竟有什麼貓膩。留心下,總是沒有錯的。原本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不過呢,上麵些了“心間一點朱砂痕,拭罷猶存”“豫園初見”“什麼什麼十八”而且看那時間,那長相,明顯不是他老娘嘛。
果然,他壓抑的陰霾一掃而空。眉宇間竟有了些喜色。於是我大膽的上前請辭,也被心情甚好的他一口答應下來。
回到屋裏的時候,靜兒已經將行李收拾好。走出這扇大門的時候,還是唏噓不已,同樣的一扇門,一進,一出,卻已是兩世為人。
隨身帶的,不過是曆年來的積蓄,幾本書,還有一些沒有入冊的珠寶。這些,就是我的工資了罷。這些都是要被管家檢驗過的。
一直到了快到郊外,這裏有我早些時候置辦下的小院,原本隻是為了靜兒的親戚來看她方便,誰不想她的家人竟在一場水災後音訊全無。
合計了下手裏的錢,雖然夠撐上一陣子,可是,我的藥錢,還是個問題,頓時,有些氣餒,不過又豁然開朗,我總有辦法的,不是麼。
找工作,成了難題。
身子不好,體力活是做不了了。除了做帳房,我還真不會別的。
於是就打算操起本行。
誰知,結果讓我大大的失望了。不是不缺人,就是給的錢太少,而那些稍大的商家,大約是防止自己的商業機密不外泄。帳房先生都是從夥計五年十年熬上來的。
頓時覺得很後悔,唉,我這個窮的連書生都算不上的帳房先生,關鍵時刻骨子裏還是有點小清高的,很顯然嘛,我當時要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苦求,沒準王爺還留我幹個啥事情,當丫鬟雜役也成啊。現在啊,想想那王府真是好啊,這不才幾天就後悔了。還這是沒有後悔藥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