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不明白朵惠為何發笑,見他言行舉止大異往常,轉念一想,忍不住有些驚慌。
娛樂園很多當紅的陪侍,以及那些進入演藝圈成為明星的頂級陪侍,絕大多數都是在第一場演出中脫穎而出。
為了保證在演出中向貴賓完美的呈現自我,陪侍們可謂下盡苦功。
因此,首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也正因為過於看重,在巨大壓力壓迫下,每年都有初入行的陪侍出現精神失常。
朵惠已經23歲了,在娛樂園陪侍這個吃青春飯的行業,算是到了職業生涯尾聲。
沒人看好他,就連朵惠自己都明白,到了25歲退出娛樂園,曾經有過娛樂園陪侍的經曆,就是他一生當中最大的榮光。
所以給朵惠介紹旗恕桓,朵惠有些抵觸,但也是默認。
可現在,出現這麼大的反常,這說明朵惠出了問題。
難道是第一場演出壓力太大?
又或者……
法明猛然想起了先前跟朵惠的對話。
“朵惠,你可要明白,在娛樂園你沒有前途,趁著現在還有陪侍的名號,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不要錯過機會,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的弟弟想一想吧?”
“你隻是我的經理人,我的私事不用你管,以後再多管閑事,小心踢爆你的鳥蛋!”
此刻,再看看笑得很是歡暢的朵惠,法明醒悟了。
多半是有其他的貴人看上了朵惠,而朵惠也很滿意,自然就不把旗恕桓放在眼中。
能在娛樂園挑選陪侍的向來都是達官顯貴,沒一個是好惹的,法明自問惹不起。
朵惠出言無忌,想必背後的貴人要高出旗恕桓不少,即使旗恕桓怪罪,恐怕也討不了好。
隻是可惜少了一大筆中介費,還要被旗恕桓記恨。
法明當了十多年的經理人,類似中途被插一杠的情況又不是沒經曆過。
現在萬萬不能責備朵惠,反而要將他哄好伺候好,隻要他開心了,也就是背後的那位貴人開心,貴人一開心,旗恕桓怎麼也掀不起風浪。
法明想通了這一層,看朵惠的眼神立馬不一樣了,多了一絲敬畏,幹咳一聲,一邊賠笑一邊試探:“惠惠,有了喜歡的人,早說一聲嘛,害得我白擔心,那個……那個旗恕桓,今晚也來,要不要給貴人提前打個招呼?”
張珞一聽,楞了楞,略微一想,大概明白法明話中的意思。
這誤會不小。
要解釋也無從解釋。
從朵惠的記憶信息中獲悉,他也有一些自知之明,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那就是在娛樂園的第一場演出反響平平,那就認命了,嚐試著跟旗恕桓交往,再怎麼說旗恕桓還是有不錯的社會地位,物資方麵就更不用提了。
但剛才那麼一鬧,又被法明誤認有了其他靠山,近乎絕了朵惠的後路,更不妙的是,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貴人,事後旗恕桓找麻煩,朵惠絕對應付不來。
雖然朵惠隻是個虛擬植入的複製體,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個生命體。
而且,隻是暫時替代朵惠,體驗不同的職業人生,今後的路還是由朵惠走下去,即使是玩遊戲也要遵守規則,不能留下一個不可收拾的爛攤子。
張珞有些懊惱,第一次玩這個遊戲完全沒經驗,隻顧著自己的感受,沒有將複製體的命運考慮進去。
現在有些麻煩了,朵惠的第一場演出要是平淡無奇,那麼他的人生就會曲折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