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羽楓一走芳華便睜開了眼睛,今年芳華十二歲了沒有普通女孩子那樣的膽小怕事,即使小林將她綁在柱子上她也沒有那麼害怕,沒錯剛才她是裝的。小林不知道的是,他綁架芳華時芳華是有機會讓人發現的,換句話說是芳華配的配合他們才能成功的將她綁走。不為什麼,因為從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的爹爹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自己的爹爹雖然也很疼愛自己,但是卻沒有同學家那種父親對女兒的疼愛,多方留意暗自打聽,她終於打聽到了,自己的娘在德國時和一個叫武田羽楓的人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突然間她又依稀想起了小時候在美國時陪自己玩兒的和服男子,會是他麼。芳華內心有一種渴望,她渴望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雖然他是對麵的敵人,機會來了,小林一郎將她綁架,躺在麻袋裏芳華笑了。自己的願望就要實現了,雖然這麼做有些對不起爹娘但是她真的好想見他一麵問問他為什麼要侵略別國,為什麼要因為野心不要自己和娘。
芳華打量著自己躺著的這個房子,那是標準的和風風格,芳華此時心中才有一點害怕,想到自己離開了娘,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又想到自己的同學自己的朋友,又想到自己會成為日本人要挾娘的籌碼,不禁一陣後怕對自己任性的行為後悔不已。這是武田羽楓推門進來床上的芳華看見她立刻縮成一團還警惕的看著他。武田羽楓坐在床邊抬手摸了摸芳華的頭道:“芳華不要害怕,知道我是誰麼。”芳華還是瞪著他說:“知道,我小的時候見過你,你為什麼要綁架我,如果你想用我威脅我娘的話你就錯了,雖然我是娘唯一的女兒但是娘也不會因為我在你們手中就投降,我也不會讓娘這麼做。”武田羽楓樂了道:“寶貝,你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多的心思。”芳華把頭一揚道:“因為我是林家的女兒。”武田看著芳華,無限惆悵的說芳華真是和你的母親一模一樣。芳華撅著小嘴說:“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誰告訴你的。”武田羽楓慈愛的看著她道:“我當然知道,因為你的名字是你出生的時候我起的,你出生的時候你的母親念了一句詩“芳與澤其雜糅兮,羌芳華自中出”當時我就對她說不如我們的女兒就叫芳華吧。好孩子,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呀。我疼你愛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拿你做籌碼。”芳華不信道:“你胡說我有爹”武田羽楓看著芳華說:“你母親嫁給張宇軒時,你已經6歲了,六歲之前有人告訴你張宇軒是你的父親麼。張宇軒知道你在那裏出生,出生時幾斤重知道你的後背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知道接生你的醫生叫什麼麼。”芳華回答不上來,又嘟著小嘴說:“那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騙本小姐,你要是敢騙本小姐我一定槍斃了你。”武田羽楓看著芳華可愛的樣子大笑說:“哦我的芳華你才是個小姑娘你會用槍嗎。”芳華激動的從床上站起來說:“當然我三歲的時候我娘就給我玩搶。十歲第一射擊許副官害怕我誤傷自己,給我的都是空包彈我一拿到手槍就跟拿著我那喝水杯子似的,一下子全部打中。許副官直誇我呢。說著小臉一副的得意的樣子。”武田羽楓含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當年離開她時她還小小的像一個糯米團子,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了十二年了十二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就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武田羽楓冥想著芳華,冷不丁的拍了他一下。撅著小嘴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和我娘離婚。”武田羽楓笑了笑說:“傻孩子,我沒有和你娘離婚隻不過,隻不過世間的人不承認我們的婚姻。戰爭生生的將我們分開,國家又將我們從至親夫妻變成了仇敵。”芳華撇撇嘴道:“那也是你們發起的戰爭,中國人又沒有侵略日本。”武田羽楓看著女兒清澈的眼睛突然有種負罪感:“沒錯,可這不是為父能決定的,我是軍人,軍人隻有忠誠和服從,沒有選擇和自己的意願。我的一邊是你的母親,一邊是國家與家族,你的母親也一樣。我們都是軍人,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國家。所以我們都背叛了對方。”說著武田羽楓竟然留下了眼淚,芳華伸出小手替他擦幹了眼淚。說:“父親不要傷心,芳華原諒你了,雖然芳華也是林家的女兒。”武田羽楓看見芳華叫他父親激動的心髒都快跳破了,他將芳華摟在懷裏道:“聽到芳華能叫我一聲父親我此生無憾了。”又對芳華說:“為父從前想接你母親去日本她毫不猶豫的帶著你回到了東北,後來我幾次三番的勸降她她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以前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進攻東北,我看到你的姨母林淑雅和上官家的夫人們吊死在祠堂,看見東北的女飛行員將失靈的飛機俯衝向我們的陣地,看見沈陽軍的女戰士在被包圍時將匕首插向了自己的心髒,看見醫院的女軍醫腰上綁著炸彈,我們日本女子從不會如此。雖然她們是我的敵人但是我卻從心底裏尊敬。我也終於知道你的母親為何那般錚錚傲骨,因為那傲骨不是她,不是林家所獨有的,那是中國整個民族內在的氣質,我們大和民族也有氣質卻與中華民族的氣質不同。我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