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天不想讓劉魚覺得受了欺騙而心寒,所以難免會有些不滿,想要盡力補償一下。
“但是栽培也栽培不起來了。他的資質根骨的確不錯,若是年幼還能由師伯或是三位師叔教導,能堪大用。現在的年齡是大了一些,根骨老化,要想栽培起來,實在太費力了。他資質又不比劉魚,花再大的力氣,都得不償失。”鳳長鳴解釋道。
他當然知道鳳翔天心裏是怎麼想的,他的這個堂弟有風度儀容,又知道進退,唯一的缺陷便是為人還是太忠直了一些。
“過幾天棲梧便帶著飲醴遊曆回來了,是不是考慮這些讓棲梧帶這些弟子也外出遊曆一番?”鳳翔天又道。
“入門兩三個月,根基未穩,便外出遊曆,這樣的事情,倒是無例可循啊。”鳳亦舒喝了一口茶,看向鳳翔天道,“二莊主也要考慮一下,這些弟子修為參差,更是危險。所以還是讓各脈視情況自行決斷才是。”
鳳長鳴點了點頭,道:“師伯說得是。”
鳳翔天見鳳長鳴表了態,知道自己多說無用,隻能起身道:“我明日去看看楚奚武。”
待鳳翔天走遠了,鳳長鳴才道:“二弟的想法實在太簡單了。”
“二莊主從來不過手莊內事務,不知道培養弟子的難處,也是可以理解的。”鳳亦舒不動聲色地放下茶杯,才道,“莊主,日子快要接近了,為了避免引起更多的風波麻煩,隻怕莊主要盡快做出一個決定啊。”
鳳長鳴沉默不語,許久才道:“薑戎這孩子可以。”
“那老夫便先替薑戎謝過莊主了。”鳳亦舒微微拱了拱手,態度卻是有些倨傲,頗有倚老賣老的嫌疑。
等鳳亦舒走遠了,鳳長鳴才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似乎很是難受。
鳳亦舒這個倚老賣老的老東西,一直不肯擺正自己的位子,身為一個長老,處處與掌門作梗。鳳長鳴自己不好表態,隻能寄希望於鳳翔天。
但是鳳翔天很少過手門內事務,威望太低,修為又不如鳳亦舒這樣老一代的人物,如果兩人的意見一旦相左,鳳長鳴隻能遷就鳳亦舒。
甚至在方才鳳亦舒所說的的大事上,都不得不做出讓步,給他的弟子薑戎一個名額。
這個老東西,已經這般急不可耐了麼?
距離那個日子還有三年之遙,便已經開始為薑戎造勢了。
但是曆代以來,人選隻有兩位莊主嫡傳子孫,這一代卻硬生生要擠一個薑戎進來。
薑戎算什麼東西,卡在六階門口卡了八年了,哪裏比得上棲梧?
然而棲梧和飲醴,隻能虧欠一個人了。
飲醴的資質還在棲梧之上,若是不給飲醴這個機會,不僅僅是對不起飲醴一個人,也對不起一直以來忍氣吞聲的鳳翔天,更對不起整個鳳鳴山莊。
隻能對不棲梧了,棲梧會理解自己的吧。
鳳長鳴默默地歎息了一聲。
現在,隻希望鳳亦舒適可而止,不要再試圖用劉魚來作為他的籌碼了。
不然,以劉魚那驚人的資質,就是飲醴,也比不過。
更重要的是,那樣的話,就意味著他們這個莊主,不過就成為了一個擺設而已。
無論如何,鳳長鳴都不可能讓鳳亦舒如願以償。
薑戎嗎?
鳳長鳴睜開了眼睛,他不能給薑戎這個機會。
也許,該是時候讓薑戎認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