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綰一時又惱怒地瞪眼。
“鶯姑娘……說話太過了。”楚風也不由得開口幫離綰說道,他畢竟受了離綰的幫助,見離綰連番吃癟,也不得不開口相助。
“然後呢?”鶯儷笑了笑,“你們兩個人聯合起來就說得過我一個人了?別開玩笑了,你們的腦子還沒有那麼好使,你們就老老實實地當個愚蠢的人就好了,非要跟我爭什麼呢,不是自取其辱麼?”
楚風微微蹙眉,有些困惑不解。
“鶯儷!你給我等著!”離綰再也承受不住,但是卻又的確打不過鶯儷,當下再也不想在這裏多呆片刻,轉身氣呼呼地便要離開。
楚風神色驟然一變,一把抓住了離綰的手,道:“離姑娘且慢!”
“你給我放開!”離綰惡狠狠地瞪著楚風,她的手哪裏是別人想碰就能碰的,除了族中姐妹和父母長輩之外,還沒有哪個男子敢這般抓她的手,“我剁了你的手你信不信!”
楚風一愣,臉旋即一紅,頓時將手鬆開,道:“離姑娘,鶯姑娘是刻意想要將你氣走。”
離綰也隨之一愣,頓時也忘了拉手的事情,她雖然思慮不周,但是畢竟也是一門宗主的長女,自小也算見過了頗多事情,隻是養尊處優使得她懶於思考,此刻被楚風說破,頓時便明白了鶯儷的確有此意。
“做得太明顯了啊。”鶯儷微微歎了一口氣,似乎並不怎麼感到失望,依然掛著盈盈的笑容。
“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躲過一劫了哦。”鶯儷的聲音在楚風的腦海之中響起,“現在,要審問你的人不會是我,而會是北方三大宗門的宗主了——我勸你有點心理準備,因為他們比我還要難纏。”
鶯儷看著楚風的眼神裏滿是笑意,看不出是譏諷的意味多一些,還是調侃的意味多一些。
鶯儷當然不是危言聳聽。
聖血之墓崛起於四萬多年之前,據傳是鳳凰在世間的傳承,之後風光獨攬兩萬多年,但是之後也終究還是抵不過歲月的侵蝕,逐漸地有些沒落衰退了。
然而即便如此,聖血之墓卻依然是北原三大教之一,始終位列於凝寒教與岐山宮之前。
但是八百年前,一夜之間,聖血之墓在世間完全失去了影蹤,而在之前,聖血之墓的掌教將所有的門生弟子召回,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應對何事。
雖然聖血之墓本來也是隱蔽神秘的所在,但是卻也從未曾真的遠離俗世,音訊全無,然而八百年的沉寂卻讓眾人相信,聖血之墓必然發生了什麼大的變故,甚至讓聖血之墓徹底覆滅了。
而這次的異動來源,便是之前聖血之墓的所在地。
各派的宗主都已經趕到,因為聖血之墓的重現意味著北原的局麵將會有天翻地覆的改變。
而離水無疑因為地利成為了最大的贏家,是最先抵達此地的勢力。
緊隨著而來的是岐山宮,而後是更北方的凝寒教。
他們帶著的是幾分忐忑的心情,如果這次是聖血之墓的重出,北原的勢力組成很有可能將會重新洗牌,如果不是——那就意味著,八百年後,聖血之墓也許有了被人發現的可能。
那是一個有著四萬年積澱的古老大派,哪怕後來衰退,卻也不曾失去根基,更並未遭遇戰火。
聖血之墓之中還可能存在著大量當年的積存,無論是丹藥,還是什麼材料,亦或者是典籍經文,都將是這個時代的寶物——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在其中找到鳳凰的傳承。
所以各派都表現得很積極,努力地尋找著聖血之墓的行蹤。
而從楚風來的方向推斷,隻怕楚風與聖血之墓也脫不了幹係。
楚風可以騙過離綰,但是離綰的父親離贇,母親離瀾,以及她的師兄離若水都不是那麼輕易會上當的人。
離綰必然將她的經曆已經告知了離水之人,而自己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帶走了楚風,所以想來離贇會認為岐山宮已經掌握了這個人,隻要準備妥當,就一定會趕來要人——而離綰無疑便是那個盯著自己動向的人。
離贇一旦行動了,岐山宮宮主岐山笑笑,凝寒教教主冰嵐封當然都會跟著行動,他們這些大人物的動向,沒有特殊的手段,誰又瞞得過誰?
更何況,離贇既然認定岐山宮掌握了先機,他又怎麼會隱瞞自己動向,他巴不得冰嵐封跟著一起行動給岐山笑笑施壓,從岐山宮手裏奪人。
但是問題是岐山笑笑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所以鶯儷開始才想要激走離綰,帶著楚風回岐山宮,搶在離贇和冰嵐封之前將此事說出。
但是此刻,終究還是來不及了。
真是麻煩了,自己得好好思索一下,用什麼借口才能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