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明知道眼前是一個很大的坑,是一個跳下去也許會摔得頭破血流,甚至粉身碎骨,但是你因為看到了前方的肉,前方的渴望,你的貪婪讓你不願意這麼放棄,所以還是不得不一步步往前走,一直到得到想要的東西,或者摔得頭破血流,才肯罷休。
而這樣的局麵,目前就擺在內室的五人身上。
他們一時都覺得阿楠說的有道理,雖然隻是猜測,但是可能性卻是很大。
但是,就僅為也頗大的可能性放棄去爭奪風雷翼?
可能嗎?
所有人都在沉默,醞釀著該如何開口,表達自己的觀點,試圖挽回一下低落的士氣。
但是這股詭異的沉默卻一直保持了約摸一炷香時間,都沒有人開口。
終於,老者緩緩開口道:“小少爺你說我們該如何做。”
白衣少年沉吟片刻,看了看黑瘦男人和身邊那個又一副唯唯諾諾模樣的阿楠,才道:“晚輩閱曆頗淺,遠遠不如黃前輩,所以還請黃前輩做主。”
白衣少年不是不願意做主,而是黑瘦男人不會服他,阿楠雖然不會不服從他的吩咐,但是實際上也唯老者馬首是瞻。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去得罪人,出力而不討好?
老者仿佛看穿了白衣少年在想什麼,笑了兩聲,才緩緩道:“阿楠適才所說的,也隻不過是他的推測而已。要怎麼做,還是要看小少爺的意思,小少爺您還是想試試,老頭子我自然奉陪。如果小少爺您為了安全起見,選擇了退避靜觀其變,我們當然沒有怨言。”
老者一席話,完全照顧了白衣少年的地位,但是卻沒有給出任何有用的意見,反而把最終的決斷權扔回了白衣少年的手中。
白衣少年卻不推辭,略略沉吟片刻,道:“我還是想試試。”
他作為一族少主,自然有他的驕傲,現在連一點危險都沒有見到,就選擇了退避,這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這樣做,隻會玷汙他的驕傲,他的家族。
老者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反倒是阿楠道:“但是……我們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
阿楠說的是事實。
他們推測出有一個來曆非凡的人,閑得無聊用著肉身的力量攀爬到這裏,在這裏休息了一會便向烈風頂進發了,但是對於烈風頂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卻一無所知。
如果要一直在此處守株待兔的話,穩妥雖然穩妥,但是手裏卻沒有一點的主動權,一切都隻能憑運氣。
白衣少年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道:“那還有勞黃前輩定風,我們向烈風頂進發,若是力有不逮,我們再退回也為時不晚。”
老者既然之前表態一切聽從白衣少年的吩咐,也不多話,起身道:“那我們此刻便出發。”
五人逆著進來的順序先後離開了內室,過了一會便再也聽不到聲響,想來是遠去了。
楚風這才長出一口氣,握著水月,緊貼著牆壁繞過屏風,來到外室,探出頭打量了一番垂直的隧道,發現五人果然已經沒了影蹤,這才把懸吊吊的心放下來。
楚風回到內室又休息了一會,覺得精力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便再次出發上路,不過他這次卻是要將之前的路途反過來走而已——畢竟他已經從那幾人的口中得知了,此處往上是往所謂的烈風頂,而沿著原路返回,將會從一條河流返回外界。
他對風雷翼沒有什麼渴望,因此自然便也選擇了返回。
順風而行遠比逆風而行順暢得多,再加上又是一個下坡,楚風坐在光滑的石壁上,,咬著光明珠照明,一隻手握著水月劍豎直插入石壁之中,利用重力與強風的推力向下滑行,又利用牆壁給水月劍的阻力減緩自己的滑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