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儷的左翼被一道雷光從翅中生生切斷,巨大的翅膀轟然墜落,鮮血如瓢潑一般,化作傾盆大雨,灑遍了大地。
鶯儷吃痛不已,不敢再分心多想,一直引而不發的銅鏡之中橙光射出,直接射向那雷鷹。
左側黑衣人突破阻攔,卻根本不在意雷鷹,也不再管鶯儷如何,直接便衝了過去,鶯儷受創,也根本無力阻攔,能勉強攔阻麵前這頭氣勢洶洶的雷鷹就已經使得鶯儷到了極限,如果再不自量力地去攔截左側黑衣人,那是真的自尋死路!
鶯儷巨大的妖身與略小一些的雷鷹妖身相互糾纏著,鶯儷在空中不斷地周旋輾轉,根本不願意再給雷鷹近身的機會,一旦近身,鶯儷隻知道自己怕是根本就招架不住!
量力而行,絕對不能自己將自己往死路上推!
但是離綰卻不這麼想,鶯儷可以不在乎楚風,可以不在乎離瀾,也可以不在乎岐山宮的人,但是她做不到。
她就是戰死,也一步都不能退讓。
她再次默默地掏出了一把法器,每三件鎖定一個目標,而後激發祭起,便是再次的一擲千金。
幾個瞬息之間,離綰便已經拋出了十二件法器,漫天皆是光影與呼嘯,刀劍踏鼎,鎖鏡鞭骨,針索瓶帛,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虹光,交織成錦,奪目萬分。
離綰這種打法是明顯的敗家打法,無論是聲勢,還是實際效果都取得了非一般的成效,突破鶯儷的那人還沒有飛出十餘丈,便被三件非凡的法器直接壓了過來,也許單獨應對其中的一件他還有些把握,但是若是同時對付起三件來,便是他自詡再高,一時也被逼得左支右絀,在三件法器三個方向的鎮壓下,苦苦支撐,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而除了那隻雷鷹,其餘三人也都各被三件法器纏住,一個個臉色煞白,看著那個疑似是鐵牢宮傳人的女子目光之中滿是駭然。
鐵牢宮未免也太家大業大了一些吧,一個不過六階的弟子,居然手中就能持有十二件一次性法器!
如果算上之前使用過的四件法器,她手裏便足足有十六件一次性法器,一件成品法器!
這樣的資本,放眼六界,又有哪個人能夠抗衡!
莫說是他們這些七階的修士,便是來一個對此毫不知情的八階修士,雖然未必會有生命之憂,但是也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被這麼多法器打得暈頭轉向!
四個人都想靠近離綰,先將離綰斬殺,但是無可奈何的卻是纏住他們的法器都是一次性法器,一旦祭起,便已經與祭起之人無關,隻會鎖定著祭起之人為它們鎖定的目標瘋狂攻擊,直到被摧毀,或者耗光法器之內儲存的能量,即便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成功斬殺了離綰,但是他們也肯定會在接下來麵對這些法器時身死隕落!
然而,如果不斬殺離綰,又有誰能保證,這個看起來憔悴的女子,會不會再次扔出法器!
四個人各自顯露妖身,運轉自己最擅長的神通,與身周的法器浴血奮戰,一瞬之間,這片區域便已經是成為了血雨所籠罩的世界,殘肢碎肉,或者筋骨鮮血,漫天潑灑,一陣陣怒吼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死!”冰之祺一聲暴喝,背後惡鬼刀光連綿不斷形成一掛長河,終於破開對方的防禦,一刀橫斬,刀光直接攔腰當中將那黑衣人砍成兩截,飛濺的鮮血為冰之祺英俊的麵容染上一層妖異的血暈。
隨著惡鬼收刀,一層玄冰迅速地將這兩截殘軀包裹而住,連再生的機會都沒有給那黑衣人留下,便被惡鬼一把抓過兩塊冰塊,吞入口中,用力咀嚼,發出“嘎嘣”的清脆響聲,而後喉頭蠕動,吞入了腹中。
冰之祺嘴角沁出一絲藍色血液來,他擦了擦嘴角,目光中又流露出幾分怯懦與畏懼來,但是他隨即便看到火雲與鶯儷聯合纏鬥著一隻雷鷹,目光中的畏懼迅速斂去,繼而換上了一副瘋狂的神色!
冰之祺高聲怒吼,與身後惡鬼怒吼著一道衝擊向那隻雷鷹。
惡鬼揮刀,刀光蔓延出百丈之長,混若一條長河,看在雷鷹羽翼之上,切入其中三分,雷鷹吃痛怒吼,身上電光順著刀光蔓延而去,瞬息之間便已經到得惡鬼手中。
惡鬼受到電擊,吃痛怒吼,冰之祺的麵容也因為痛苦而愈發猙獰扭曲起來,身體也因為雷擊而開始抽搐起來,他喉頭壓抑著的怒吼變得愈發痛苦而暴戾,藍色的眼眸開始充血,雙手緊緊握拳,關節處因為發力過猛,而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