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楚紫兒也給楚風送來了她新的成果,都是她做的一些飯菜,基本都是山間的野獸捕獲後去皮烤製,也算是為楚風這個不得不保持進食的凡人盡了心力。
在一切打點妥當之後,楚風便開始再次熟悉自己改造後的身體,將自己銘刻在身體中每一處的陣法都複習了一遍,以確保需要時不會使用錯誤,楚風才和衣而臥,直到天明。
第二日楚風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他起床洗漱後,慢條斯理地用過了早飯,才對著一直伺候在一旁的楚紫兒道:“我這次去應該不會有大危險,畢竟我有開關玉,隨時都可以從陣中逃脫出來,所以你不用擔心。”
楚紫兒白了一眼楚風,才有些無奈地歎息道:“你這個壞小子,為了這幾個姑娘真是連自己命都不要了。”
楚風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才道:“這個時候,自己不做點什麼,真的不好吧。”
楚紫兒“噗嗤”一笑,伸手戳了戳楚風的額頭道:“行了行了,當年劉魚為你做了什麼我又不是沒看到,總之你小心就是,我可還不想死。”
楚風應了一聲是,他對楚紫兒心裏卻還是有幾分愧疚,畢竟那生死符印時刻牽連著他與楚紫兒的命運,這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隻是他的修為一日不恢複,這符印便一日無法解開,也許這一生一世,他的生死都關係到了楚紫兒的生死,這讓楚風心中難免會有些歉意。
楚風又與有些心不在焉的楚紫兒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了一會,楚風便又起身到了獸欄去看看火雲,卻有些驚訝地發現離綰正在獸欄裏,慢慢地幫火雲梳理著毛發。
離綰扭頭看了看楚風,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楚風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才看著離綰的背影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火雲就要托付給你照顧了。”
離綰微微側首用眼角的餘光撇了撇楚風,又扭過頭,專心地梳理著火雲的鬃毛,道:“反正我覬覦火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放心走便是了,你要是回不來,正好火雲就歸我了。”說著,離綰輕輕拍了拍火雲脖頸道,“火雲,你說是不是?”
火雲低垂著的頭顱抬了起來,晃了晃鬃毛,似乎還有些不習慣自己的這個形態,然後響鼻微微噴了兩聲,噴出兩道煙霧,也不知道到底在表達什麼。
楚風笑了笑,倚著牆看著離綰與火雲,沉默了一會,才道:“那我走了。”
火雲長嘶一聲,離綰卻也沒回頭,直到楚風走出數步,離綰才驀地抬起頭,看向遠方道:“記住啊,你不回來了,火雲就是我的了。”
楚風沒有回頭,隻是頓了頓,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應答,便直接向萬壑山走去。
然而,楚風剛剛走出離水營地,便是一怔,因為他看到冰之祺。
凝寒教按理來說早該撤離了此處,但是冰之祺卻不知何故留了下來。
看著蹲在營地門口,拿著一根樹枝不斷畫著的冰之祺,楚風有種微妙的感覺,他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冰之祺的想法。
冰之祺看到楚風,就扔掉了樹枝,站起身,一雙滿是猶疑的眼睛不斷地打量著楚風,遲疑了片刻才道:“我……知道……是你……我們……”
楚風朝冰之祺笑了笑,他不知道冰之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既然冰之祺在這裏等著他,他就需要給冰之祺一個答複。
所以楚風搖了搖頭道:“我能進入,我也會去找冰之儀的。”
冰之祺張了張嘴,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遞給了楚風一口刀,一口刀背寬厚,長近五尺的弧形長刀。
這柄長刀完全由寒冰凝結而成,每一個麵都光滑無比,宛若鏡麵,映照出了世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刀……你拿著……”冰之祺斷斷續續地道,似乎說話真的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一般。
楚風把長刀接在手裏,當即便被長刀上的森森寒氣冷得一個哆嗦,冰之祺一手握住刀刃,向刀中灌入了一道真氣,才使得這個寒意瞬間斂去。
“小心……”冰之祺道。
“我會的。”楚風笑道,順手扯了一塊粗布把長刀裹了,捆在背後,方便隨時拿出應付突發情況。
冰之祺又蹲下身去,撿起樹枝開始胡亂地勾畫,楚風見冰之祺已經無話再說,便向著那籠罩著萬壑山的透明金光薄膜大踏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