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最好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樽叔冷笑兩聲,“如果情況出了差錯,哪怕你資質再好,你也未必還保得住現在的地位。”
男子“噗嗤”一笑,才道:“那可多謝樽叔好意提醒了,隻是我對地位什麼的……可沒有絲毫的興趣。”
“這不是你該感興趣的事情,現在段肆明無法被掌握,這個候選人便必須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樽叔聲音愈發嚴厲起來,仿佛是在嗬斥男子一般。
男子微微笑笑,輕移蓮步,仿佛是女子行動一般地輕緩移動著步伐,宛如鬼魅一般與樽叔擦肩而過,收腰飄帶隨風搖曳,頗有一股仙子履塵之氣。
在與樽叔擦肩而過的瞬間,男子住了腳,緊貼著樽叔耳邊嗬氣如蘭,滿是笑意地道:“要不,我幹脆便幫你殺了他吧?”
直到男子已經走出了後院,向內室走去,樽叔的身體還是有些僵硬。
樽叔的衣衫已經被冷汗完全浸透,因為在那一刹那,一道極其濃烈的殺念直接刺入了他的身體,將他的髒腑瞬間震得粉碎,氣血逆湧,就連一些已經幾近痊愈的道傷,竟然也有崩潰的跡象。
這就是他的能耐嗎,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難怪年紀輕輕便已經位居高層,可以接觸一些自己所不了解的隱秘了。
但是……他到底會怎麼做即便是樽叔也根本不知道,這個人雖然修為深厚,但是卻太過隨意,即便是上麵吩咐的任務,他也未必就會老老實實去做。
而現下整個穹朔州都有他們兩股勢力暗地裏的較勁,如果他不按照指令辦事的話……那就隻有殺這一條道路可以選擇了,就算殺了一個候選人,也比他落在天庭的人手上好一些。
而在內室,男子左手端著茶盞,右手撚著茶盞的盞蓋,輕輕地在茶盞上敲擊著,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饒有興味地聽著奎元對於現身的那個青年的描述。
“離水一族的內附嗎?”男子聽到那個青年出示了離水一族特有的傾心玉玨的時候,秀麗的眉間微微一顫,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繼而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們想要更多的報酬麼?”男子微微一笑,放下茶盞,對著坐在他對麵的二人,溫言細語地道。
奎元握緊拳頭,點了點頭,他身邊的那個守衛也隨之點了點頭。
“那你們殺了他吧,我會給你們更多的報酬。”男子一彈指,彈出一道流光,落入了奎元的手中。
那是一塊赤紅色的金屬,稍微識貨一點的,都可以看出,那是世間少有的異鐵之一神血異鐵,指頭大小一點就足足有上萬斤重,而此時男子彈出的,竟然足足有四五個拳頭大小,若非有貼在異鐵上的陣法加持,隻怕早已直接壓斷了奎元的手。
“這隻是定金,殺了他之後,還有這麼多。”男子柔聲道,那聲音仿佛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在勸慰自己處於苦惱中的丈夫一般溫柔如水,“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做,不過你們隻能帶走它的四分之一,因為這個消息,不能值更多了。”
奎元吞了口唾沫,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麼多神血異鐵,隻不過是換一個依附在離水之下的平凡小子的性命,大不了自己做完這筆買賣之後當即逃離妖界到其他界去,哪裏又會沒自己的安身之所!
“那我就等奎隊長的好消息了。”男子嫣然一笑,令奎元的眼神有些發直,顯然是不曾想到一個男人竟然可以妖媚到如此程度,連同樣身為男人的他都險些把持不住。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奎元終於緩過神來時,男子已經重新捧起茶盞開始輕輕抿茶,奎元也不敢久留,怕被人發現,便起身告辭,帶著自己的隊員一並迅速離去了。
男子看著奎元二人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揚,才有些饒有興味地道:“嗬嗬……讓你們去對付他,隻怕也是有些難度的吧……畢竟是風先生呢,這幾年,死在他手裏的九階修士可就有好幾位呀。”
男子說著站起了身,想了想,才站起身,走至了中庭,一隻雪白的鴿子落在了他的肩頭上。
“一隻鴿子就這麼落在一隻狐狸的肩上可不好啊。”男子笑著說道。
那鴿子轉過了頭,看著男子,發出了一陣陣咕咕的聲音。
“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男子撫摸著鴿子的白羽,才道,“聽說他要去暗雲城,你不去準備準備嗎?”
鴿子翻了翻眼睛,雙翼揚起,消失在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