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自信心再爆棚也不敢與三個八階的老頭去交手,那隻是自尋死路而已。所以楚風就沒有逃跑,而是將自己療傷時隨手布下的陣法再次加深,精細化之後,躲藏了起來。
九年的靜修,楚風在陣法、功法與藥理之上的造詣也已經今非昔比,在陣法上楚風雖然不敢自稱宗師,但是若是已經有了一流大師的水平卻絕對沒有任何懸念。
楚風有自信如果沒有特別強大的陣法大師甚至於陣法宗師在此的話,自己的陣法不會被破。所以對於躲藏楚風還是很有信心。
嘯月渙眨了眨眼睛,才道:“你打不過?”
“我怎麼打得過?”楚風反問,有些驚訝於嘯月渙對自己的信心還真是有些高得過分。
“你宗門裏的人不會來尋找你嗎?”嘯月渙又問。
楚風這下愣了愣,他算宗門的話,有三個。
第一個宗門是三妙宮,這個宗門已經完全覆滅了,門內弟子沒有留下幾個。
第二個是東南顏家,不過他師承的顏君早已經被顏家列為叛逆。
第三個則是鳳鳴山莊了,鳳鳴山莊不在這個時候來殺他就好了,幫助什麼的就別提了。
所以楚風沉默了片刻,才訥訥地道:“我沒有宗門,我現在算是散修。”
“十年前就是?”嘯月渙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楚風仔細地想了想自己的修行生涯,才道:“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雖然運氣好受過一些前輩的庇佑,但是這些前輩也沒有工夫專門管我的事情。”
嘯月渙沉默了片刻,才道:“散修能修行到你這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散修,是有別於宗族與門派修行的獨特修行方式,修士沒有宗族沒有門派可以依靠,凡事都隻能依靠自己。
他們的修行路上,往往沒有前輩指點教導,也沒有人為他們提供庇佑保護,更沒有丹藥一類的供應,就連功法有可能都要自己尋找。
散修的路很艱難,很不好走,所以有資質修行的人,無論如何都願意拜入一個山門修行,哪怕隻是一個的山門,但是至少比沒有的好。
因此散修的人數極其稀少,他們手裏的功法也往往是意外得到,因為這些功法大多數時候都未必與他們的體質相互配合,所以散修能夠走到這樣的地步,已經算是古之罕有了。
楚風想想把自己完全歸於散修似乎也不合適,因為那些指點他的人隨隨便便拿一個出來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有的是在道行上,有的則是在心性上,都有著驚人的造詣。
他們對自己的指點,雖然不多,但都是值得深思,值得反複咀嚼的。
不過這些話,楚風也不準備向嘯月渙解釋,所以他隻是點了點頭道:“還好吧。”
“沒有什麼背景,卻敢得罪淮山和清流澗,你膽子可真不。”嘯月渙一邊看著楚風從芥子囊中倒出一隻虎頭鹿身野獸,熟練地放血剝皮,隨著其筋骨構架將整隻野獸拆卸為無數塊,而後架在火上開始炙烤,一邊道。
楚風取出了調料,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你喜歡吃什麼口味?”
嘯月渙愣了愣,才冷笑道:“我要吃有點甜有點鹹有點酸有點辣有點苦的口味。”
楚風翻了翻白眼,才道:“……這我哪裏做得出來。”
“那你隨便吧。”嘯月渙隨口答道,看著楚風那一副認真嚴肅全神貫注的樣子,卻很好奇楚風到底是不是會烤肉。
楚風觀察著烤肉色澤的變化,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一切結束了之後你要去哪裏?”
嘯月渙瞪了楚風一眼,才道:“你管得著嗎?”
楚風撇了撇嘴,看烤肉色澤已經變得金黃誘人,油脂更是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楚風略微捏了捏烤肉的肉質,點了點頭,確信已經恰到好處,才憑空喚出一枝桃花,將烤肉串了,遞給了嘯月渙。
嘯月渙接過烤肉,很是文雅地微微撕咬下一口,而後眉頭微蹙,緩緩地咀嚼而下,才道:“手藝還不錯。”
“其實我最擅長的還是蒸炒煎煮,炙烤這種事我沒學過,隻是按照以前的經驗推行的而已。”楚風答道,酒樓裏很少會有賣這樣的烤肉,他父親自然也就無從教他。
嘯月渙冷哼一聲,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臭屁,隨便誇兩句便尾巴翹上了,還要故作謙虛。
嘯月渙又吃完一塊肉,才道:“你呢,完了又想去哪?”
楚風沉默了片刻,才很堅定地道:“我要去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