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頭銀狼正在準備躍起,它也看到了那真實得幾近於虛假,或是虛假得幾近於真實的幻影,它甚至看到了那幻影劃過了第一頭銀狼的身軀,卻什麼也沒有生。
它也沒來得及思考任何事情,因為時間也隻容許了這些光影映入了它的眼中。
第三頭銀狼剛剛在空中被一樹桃花斬斷,隻是意識還存在。
當那片光影映入它的眼中的時候,它看到了那在虛假與真實之間遊弋的幻影穿過了第一頭銀狼,又穿過了第二頭銀狼,接著向空衝起,直到消失在它視野的盡頭。
這虛妄或者真實的幻影連綿成為一片,仿佛是一片虛無的錦緞,在一頭頭巨狼之間綿延出一條飄渺的錦緞。
每一頭銀狼都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沒有絲毫的變化。
第一頭銀狼才剛剛躍起,第二頭銀狼正在準備躍起,第三頭銀狼才剛剛被一樹桃花斬斷。
而這虛妄而真實的存在已經一躍而起,握緊了手中的木鞭,怒吼著將木鞭向那青年頭上砸落而去。
也許會成功,也許不會成功,盡管失敗的可能性遠遠高於成功的可能性,但是卻必須一試。
楚風眼中的世界都是靜止的,或者已經被放緩了無數倍,已經緩慢到了他已經在腦海裏構思好了,如果失敗他要怎麼做,才能確保自己的性命安全。
他沒有太多的顧慮,他現在想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將手裏的這條木鞭,狠狠地砸下去。
男子依然抵著頭,在楚風的眼中,他也是靜止的,至少動作已經慢得就是是刻意在不斷地停頓一樣。
楚風揮舞著木鞭,落下。
木鞭在空中掃出了一片虛影,遮擋了一切的風光,虛空也因為這力量過於強大,而開始出現了輕微的扭曲,導致所有的景象也隨著空間的扭曲而扭曲,或者直接消失。
木鞭沒有出聲響,並不是因為它沒有出聲音,實際上隻是因為它下落的度太快,和楚風馳騁的度一樣的快,快得聲音已經遠遠不上了。
聲波才剛剛向外擴散而出,木鞭便已經落下了一大段距離。
隻有與楚風相關聯的事物能夠如此快,其他外界的一切,都存在於一個龜的世界裏。
木鞭終於有了著落點,它落在了那青年男子的頭顱之上,但是隨之,楚風便感覺到了一股雖然柔和卻根本無法抵擋的力量。
那力量使得楚風急落下的木鞭驟然停止,瞬息的停頓之後,一股澎湃的反彈之力便隨之爆而出,強大的力量震得楚風以比衝擊而來更快的度向身後倒退而出。
楚風的神色在刹那之間連續變化著,因為他此刻已經完全猜不透這個男子的修為。
九階嗎?
大帝嗎?
也許都有可能,對方不出手,楚風也根本無從判定,但是毋庸置疑的一點是,他絕對不是這個男子的對手——他根本無法與之抗衡,他想要傷到這個男子根本就是癡人夢。
走!
一刻也不能再停留!
“轟!”一聲巨響,楚風轟然落地,雙腿脛骨被巨大的力量震得粉碎爆裂而開,血光四濺。
而同時,所有時間的流逝都恢複到了正常,先是接連不斷的空氣爆炸的聲音,產生的衝擊波還來不及擴散,三頭銀狼就同時爆裂而開。接著在那片幻影留下的光芒中,每個點都幾乎是同時就產生了接連不斷的衝擊波。
無數衝擊波相互堆疊,相互擁擠,相互推攘,頓時便使得山穀之中變為了一片沸湯。
銀狼全部在那似乎永遠不會停歇的衝擊波中隨波逐流,時而被衝擊按倒在地麵上,時而又被揚起的氣勁衝上空,時而被向各個方向撕扯,時而又被向內擠壓。
一頭頭銀狼完全成為了這沸湯之中的玩偶,淒厲地哀嚎著,不斷地死亡,然後不斷地重生。
“噗——”
楚風吐出一口鮮血,一邊快地重生著自己的**,一邊毫不遲疑地轉身,向著茫茫白霧之中衝擊了過去。
“嗯?”男子有些奇異地“嗯”了一聲,似乎對楚風的表現有些奇怪,他癡癡愣愣地看了楚風許久,才帶著無盡的茫然與困惑道,“這種感覺好熟悉……我好像曾經在哪裏感受過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