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楚風的身後,已經留下了一條被楚風硬生生衝擊出來的筆直的道路,所有的樹木岩石與野獸都被他直接衝撞而開,留下的隻有一片狼藉。
第四座山頭的那個刺客依然靜靜地潛伏著,他沒有任何動作,依然整個身體與自然融為了一體。
他守住的道路是出山的道路之一,所以他並不認為楚風衝著他這個方向來,就是現了他。
因為事實已經證明了,他們的目標無法察覺到他們的存在——至少在身前三尺以外的距離,根本就無法被現。
所以他凝神靜氣,默默地等待著楚風的道來。他握緊了手裏一口黑身紅刃的細長苗刀,這是他們用以刺殺的法器,一旦被斬中,八階以下的人便再也救不回來,就算是八階,也會直接重傷,救治若是不及時,將會留下大道傷。
這樣的法器,可不是昨日用以刺殺他的那些法器所可以比擬的,那些法器隻不過留下一些道傷而已,這個法器,則是直接留下對手的性命。
不過相應的,這強大的法器時一次性法器,一次使用便會報廢,而且煉製它的成本極其高昂,如果不是此次任務事關重大,也不會一口氣便派出了三口這樣的法器。
楚風看到了那口黑身紅刃的細長苗刀,更看到了那苗刀之上所纏繞的一縷縷煞氣,他隻能昨遭遇突襲時那個刺客並沒有帶上這苗刀真是自己的萬幸。
看來對方似乎也很是忌憚自己,竟然寧願先暴露也要試一試自己的深淺才敢進一步舉動,還好自己昨逃得幹脆果斷沒有戀戰,不然隻怕一時的遲疑就會等來這一刀!
那苗刀的材質楚風看得真切,那刀刃便是赫赫有名的異鐵鏽鐵。
鏽鐵之所以會取鏽鐵這樣的名字,是因為它一旦斬入肌膚之後便會融入血脈之中,先使人的血液被鏽蝕,而後是血肉,骨骼,最終整個人變為鏽鐵塊,敲碎之後就可以得到修士血脈所凝聚成的新的鏽鐵。
所以有人用這樣的方式來繁殖鏽鐵,所殺修士修為越強,最後得到的鏽鐵品級也更強,也越是強大。
曆史上曾經有過一次擾動六界的鏽鐵之亂,在那之後,鏽鐵便成為了禁忌的煉器材料。想不到,現在竟然還能見到。
而刀身的黑鐵雖然比鏽鐵差了一些,但是卻是烙印符文,煉製純粹法器的百納鐵。
從那苗刀刀身之上不斷沁出的黑色霧氣似乎在向楚風證明,這刀身之中已經刻印下了極其惡毒的詛咒,一旦被苗丹斬中,不僅僅會被鏽鐵所侵蝕,還會有極其惡毒的咒符侵入體內,對自己的身體產生極其強大的破壞。
楚風神色沒有變化,眼中依然隻有逃出群山這一條路。
但是他眼角的餘光卻落在了那個自以為還沒有被現的刺客身上,他必須要奪走那口苗刀,但是他又想讓自己可以看見他們的事情盡可能地延後,所以他在想,要怎麼做,才能掩人耳目地達到這個目的。
楚風握緊了木鞭,他與那個刺客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漸漸地已經到了三丈的範圍之內。
楚風終於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他要用度,用過那些刺客可以觀測到的度,直接野蠻地衝過去!
楚風加,整個人瞬間便化為了一道真假虛實難以分辨的流光,“碰”一聲,直接撞上了那個一直等候著楚風來臨的刺客,徑直將那個刺客從虛空之中撞擊了出來。
那個刺客真的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楚風會在這麼近的距離之內突然加,如果再遠一點,他其實是有信心閃開這一次撞擊的。
但是三丈之內的距離,度突然加快,一直沒有防備,暗自竊喜楚風還沒有現他的刺客連刀都沒有來得及揮出,就直接迎麵撞擊而上了。
那一瞬間,刺客想到了他曾經見過的一隻鐵甲犀牛在山林之間橫衝直撞,將一頭巨象都直接撞飛。
現在,楚風就是這頭鐵甲犀牛,而這個可憐的刺客就是那巨象。
刺客直接噴吐出一口鮮血,借著衝撞的力道想要後退,但是他卻突然現楚風的目光鎖死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種目光沉靜自然,沒有絲毫的驚訝迷惑,是早有準備的目光,絕非是突然有了驚喜才有的目光。
他想要提醒自己的同伴,隱匿身形的功法,隻怕早就已經被破了,但是他已經沒有了這個機會,木鞭落下,如入無物一般切斷了他的頸椎,使得他看到自己沒有了頭顱的身體被撞得向空衝起,而後鮮血如雨灑落。
這是他最後看到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