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擔負著眾人希望的揚朽一下場,幹脆都不打了,要開始下棋分勝負了。
這些輩們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還能不能正經一點了?
“我去,早知道這樣也行,我就該和他比牌九啊。”
“嗯……我覺得比喝酒我也有勝算。”
“我可以和他比畫畫嘛……”
…………
一陣陣喧嘩的抱怨,讓眾多長輩們隻好翻了翻白眼,看著蔚藍的空,慨歎今的氣真是好。
而場中,楚風也沒有拒絕揚朽的提議,走到了棋枰前,和揚朽相對而坐。他看了看那古舊的棋枰,低聲問道:“怎麼個比法?”
揚朽沒有話,而是拿黑白子各一枚,相鄰放置在棋枰中央,黑子正對自己,白子正對楚風,而後自己的左手食指放於黑子之上,而後才道:“請師兄將食指放於白子之上。”
楚風依言而行,道:“然後如何?”
揚朽頓了頓,才道:“而後你我一同注入真氣,這兩顆棋子便會以你我的真氣為憑據相互衝擊。誰的棋子先裂,誰自然就是輸家。”
楚風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這時場外眾人才出了一口氣,原來也不是真的比下棋,而是比對真氣的控製和真氣的質量。
這個比試看起來會覺得野蠻,但是其實並非如此。
理論上來,當然是誰在一瞬間注入的真氣總質量最多,誰的棋子就能夠衝破對方的棋子取勝。
但是問題是,這些棋子本身也是普通的實體,也並非是什麼材地寶,若是一瞬間衝擊過大,反而會先將自己的棋子衝擊得開裂。
所以這個比試,其實就是看誰對極限掌握得多,誰能在鋼絲繩上跳舞,菜刀刃上舔食。
不過,這個類似於遊戲的比拚,對於楚風來,卻有很多劣勢。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這個棋子,是揚朽帶來的棋子,所以揚朽對這個棋子隻怕早已有了了解,而楚風卻是一無所知。
昭陽有些惱火地瞪了楚風一眼,心想楚風這個蠢貨是不是贏得太多了以至於被勝利衝昏了頭腦。
這種揚朽明顯投機取巧的建議也接受,你就該直接拒絕的啊,直接對拚啊,反正連程養浩都被你收拾得沒脾氣了,揚朽又怕什麼?
昭陽卻是也完全不清楚楚風的處境。
楚風現在其實也已經處於了一個真氣不濟的地步了,包括上一場,都是在勉力支撐。
他又不是什麼神仙人物,連戰了二十三場,都還是和一些才作戰,就算他有意在優勢後進入拖延時間恢複的階段,也不可能真的就恢複得過來。
尤其是這些才也都是人精,意識到自己在拖延時間之後,一進入劣勢,自己都還沒有怎麼開始拖時間,他們就認輸下場,換上來的人根本也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所以其實揚朽的建議對於楚風來才是最好的抉擇,因為這不是一個比拚真氣數量的比拚方式。
在這段時間內,他也能得到一些恢複,一些補充,以準備接下來的戰鬥。
揚朽看著楚風咧嘴露出了一絲笑容,壓低了聲音道:“我們先假意比拚一會吧,給你一點恢複的時間,你好接著打擊其他人。”
楚風看著揚朽,神色有些無奈。
揚朽“嘿嘿”一笑,而後指尖一點點玄光盤旋而起,綻放出耀眼的光澤,而楚風的指尖也隨之盤旋起一道道白光,光芒熾盛,絲毫不遜色於揚朽。
楚風和揚朽麵對麵坐著,互相看著,有種特別想笑的感覺。
揚朽原來也看出了自己的窘態,才提出了這個建議來幫助自己。但是他為什麼要幫助自己呢?
楚風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在一邊已經抱團的眾多才們,看著他們那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心中卻也有了一點感觸。
這都是些根本就沒把勝負太往心裏去的主吧。
昆侖山本來就是一個封閉的世界,他們十二脈之間雖然有些衝突,但是總的來相處還是較為融洽。
除了一些心胸狹隘之人可能會一直記掛著彼此之間那點陳年舊事之外,大多數時候,其實都能過得比較歡快。
像他們這些才,想必也經常聚到一起,互相切磋,互相以對方的失敗為樂趣。
所以一個才倒下了,他就想要拖更多的才跟自己一起倒下。
揚朽也是如此,如果硬拚的話,楚風雖然不敢有必勝的把握,但是要和揚朽拚出一些名堂來,卻也不難。
但是揚朽就不這麼想了,比起他可能得到的勝利,他好像比較喜歡看別人的失敗了。
看著揚朽嘴角那一抹詭異的笑容,楚風的確有些哭笑不得。
都是些人才啊。
楚風萬分感慨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