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明媚無比的陽光。. .
陽光穿過了瑤池中央那一棵大樹的葉片縫隙,斑駁地灑在池水水麵上,灑在楚風的臉上,伴隨著瑤池中水紋波蕩所產生的粼粼波光,浮光躍金,尤為可喜。
尤其是還有一種異樣的熟悉感與親切感不斷地侵襲著楚風的大腦,讓楚風倍感愜意。
楚風眯起眼,伸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遮住了有些刺眼的光線,稍微適應了一下這明亮的光線,才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千萬縷光芒,神情卻有些呆滯。
“你醒了?”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響起,楚風眨了眨眼,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卻看到木秋雨坐在瑤池邊上,手裏握著一卷書籍,露出了明媚如春風的笑容。
“木姑娘。”楚風“嘩啦”一聲從水裏站起身,剛剛稱呼了一聲,卻見得木秋雨陡然轉過身去,以衣袖遮住麵龐,有些羞惱地道:“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楚風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衣衫都已經破碎,頓時老臉一紅,迅地從芥子囊中找出一套衣物穿上,畢竟他又不是昭陽。
楚風趁著穿衣服這空當迅地看過了四周,現楚紫兒在不遠處,更靠近瑤池中央的地方,依然嫻靜地坐在池水之中。
她原本枯槁的絲已經恢複了紫色,變得晶瑩潤澤,流淌著淡淡的紫色熒光。
裸露在外的肩頭肌膚也從幹癟變得豐潤,原本慘淡的死灰色也變成了晶瑩的雪白,細膩而柔嫩,一片片還沒剝落幹淨的死皮也在漸漸消散。
楚風看著楚紫兒紅潤而安詳的麵龐,心中不由微微有些安定。
“她恢複得很好,很快就會完全蘇醒過來了。”木秋雨也轉過身來,見楚風看著楚紫兒愣,溫柔地一笑道。
楚風道了一聲謝,緩緩地走到岸邊,木秋雨卻向楚風伸出手。
楚風一愣,然後紅了臉,在木秋雨的竊笑之中爬上了岸。
“木姑娘不曾受到責罰吧?”楚風聲問道。
木秋雨微微搖了搖頭,笑道:“還好吧,並不曾受到師傅的責罰,隻是……”
前一刻還在竊笑楚風太過羞澀的她麵頰也不由得一紅,因為此事她受到了許多同門的調笑與編排,對象自然便是楚風,隻是這些事情終究也不好對楚風。
木秋雨微微頓了頓才道,“隻是我哥哥他……哎,我替我哥哥向你致歉。”
楚風怔了怔,旋即道:“其實沒有什麼吧,畢竟我也還活著。而且他那麼做,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曾經我也為了一些人,做出過更瘋狂的事情……殺了很多不該死的人。隻能你哥哥很在意你這個妹妹,不希望你受一點委屈,受一點傷害吧。”
木秋雨含蓄地一笑,隻是那笑容有對楚風法的不認同。
木秋雨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才道:“師兄……”
木秋雨話還沒完,瑤台上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銀鈴聲,伴隨著銀鈴聲,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便如在風中搖擺的垂柳一般,進入了二人的視線之中。
昭陽看著木秋雨與楚風,眼眸裏全是促狹的笑意,翻著眼看向空道:“啊呀,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哥與秋雨談地的雅興?”
木秋雨恨恨一陣跺腳,怒道:“你成便編排我,憐羞那丫頭都被你得信了,你再我可不撕爛你的嘴!”
昭陽掩唇嗤嗤地笑了起來,從背後抱住了木秋雨,瘋狂地用自己的臉蹭著木秋雨的臉,笑道:“蹄子長大了,被人穿了心事便惱怒了。”
昭陽一邊著,一邊看了看楚風,倒是很驚奇楚風竟然痊愈得如此之快,雖然前日夜裏淩春雪、夏等人也都一致同意,隻怕楚風死氣入體不但不是禍還是福,但是能這麼快能將那麼嚴重致命的傷勢恢複過來,也可以是奇跡了。
“秋雨,師傅讓我帶他去師傅那裏,你不會舍不得吧?”昭陽挑了挑眉,笑嘻嘻地道。
木秋雨從昭陽懷裏掙脫了開來,狠狠地白了昭陽一眼,才囑咐楚風道:“師兄到了師傅那裏,有什麼話但無妨,若有難言之隱,也不需明,師傅生性溫和,與我這師姐卻是不同的。”
“噗——”昭陽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揮了揮手,道,“你在這裏看好那位姑娘,若是醒了,便將瑤池裏的水都更換一遍,再重新開始注水。”
昭陽一邊著,一邊便帶著楚風向瑤台下走去,到瑤台畔上,她的玉臂一揮,便又是一道金光橋梁托著她與楚風,向下方的一座涼亭飛去。
“師傅,我已經把這哥兒帶來了。”昭陽一邊著,一邊將楚風推進涼亭之下,才微微躬身而退。
一身便衣,如晨起慵懶的貴婦一般的華清池溫和地笑了笑,伸手示意楚風在亭間坐下。
楚風上前,躬身一揖道:“多謝前輩……回護周全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