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還沒有到真的沒有任何辦法的時候,楚風都絕對不是一個願意束手待斃的人。 ..
他還想要救林顰,想要回報林顰,所以他必須要有自己的舉動。
隻要是能用的手段,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用上。
所以,他其實並不是毫無準備。
晏危的笑容突然凝結在了臉上,而後他露出了微嘲的神色,才嘲諷道:“想用言語詐我麼?我雖然不是一個舉世無雙的智者,但是卻絕對不是一個愚蠢的人。”
楚風歎了口氣,幽幽地道:“世人總把忠告當做謊言,這真是讓人感到心寒。日後你總會為你的多疑付出代價,但是那個時候想要後悔,卻已經晚了。”
楚風當然不會心寒,反而他很樂意見到晏危的反應。
戰鬥中,最不可信的話,就是敵人的話,所以當靈紅蘿授意楚風如此做的時候,楚風就知道,晏危的反應大概都會落入靈紅蘿的預料之中。
他看著晏危的神色有些悲哀,心想你惹誰不好,卻偏偏惹了一個極其擅長用言語把敵人引入自己戰鬥的節奏之中去的靈紅蘿。
你讓靈紅蘿感覺很不高興,就意味著,沒有絕對冷靜的智慧,從一開始就落入了靈紅蘿的圈套之中。
楚風為晏危感到悲哀,但是晏危卻很自得,他看著一動不動的楚風,然後嘲笑到:“怎麼了,難道你不敢走這條道路嗎?”
“要殺你的話,那麼目標是你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按你的做?你腦子不大好使吧?”楚風道,“還是你這麼久以來的對手都是些豬腦子,所以你就以為你自己真的是一個聰明人了?嗬,還真是驢子當豬的老師呢。”
楚風一邊著,一邊佩服著靈紅蘿的毒舌,自己的話大概能出前半段話,後半段話,卻終究還是想不出來的。
晏危麵色不改,將折扇在手裏輕輕一拍,含笑道:“你以為挑釁對我起作用嗎?”
“噢?”楚風一挑眉,滿是狐疑地道,“真難為你還能厚顏無恥地認為這是挑釁,可惜的是我的隻是事實。”
“無聊的舉動。”晏危當然也有些怒氣,但是他卻始終克製著自己的怒氣,使得自己不會因為衝動而上了楚風的當。
“其實一點都不無聊,你沒有看出來我其實是在拖延時間嗎?”楚風笑道。
晏危微微一怔,思緒在刹那之間便徹底斷裂,無法再維持連貫的思考。
不管楚風這句話是真還是假,晏危都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進,可能被騙,他退,也可能被騙,無論他選擇怎麼做,都必然有著無法規避的風險。
但是晏危能以身事敵,還能成為敵人的親信,自然也不是當真如楚風所的那般不堪,盡管他有些狂妄自大,但是卻也頗是冷靜沉著,他隻是短暫地慌亂之後,便也笑道:“你怎麼不知道我也是在拖延時間呢?”
雙方拖延時間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是在等待九階決戰的結果,在此之前,過早地決定楚風的生死,的確很不明智,所以拖延一下時間,無疑是很好的選擇。
“你不能拖延時間,如果她戰死,那我拚死也會拖上你。如果她戰勝,那麼她也會殺了你。所以你怎麼樣都是死,你不能拖。”楚風笑著道,“你隻是在掩蓋你的膽怯而已。”
晏危笑了起來,還沒有話,神色卻驟然變化,迅地側身退開半步,但是終究還是晚了半分,一道血色劍光從大海之中陡然斬出,直接將猝不及防的男子左半身體徹底斬落,鮮血頓時潑灑而開。
“你看,我過的。”楚風朝著艱難地閃過那一擊,正在全力修複身體的男子笑了起來。盡管他笑了起來,但是他卻很不輕鬆,他暗地裏不動聲色地將一口血悄悄地吞入了腹中,故作輕鬆。
此時星辰島附近全是鮮血,其中不乏高階修士充滿了靈氣的鮮血,但是這些鮮血的問題就是因為充滿了靈氣和修士本身的法則,所以難以在短時間內煉化。
以他現在的狀況,想要強行驅動,就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
方才那一次斬擊便也已經是竭盡楚風的全力的斬擊,想要再動一次,也已經變得極其艱難了。
“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已經強弩之末了呢,那樣凜冽的攻勢隻動了一次,便不再繼續,終究還是傷得太重了嗎?”晏危雖然受創,然而卻保持著難得的理智,分析道。
“嗬,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不是在等著你這樣想,好露出下一個破綻呢?”楚風又笑了起來,“或者,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不是故意如此,讓你高度戒備,損耗心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