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島附近百裏之內已經幾無人煙,膽都已經退卻到百裏之外,留下的膽大的都已經灰飛煙滅,在大帝交手的餘波之中,還能幸存的人,已經所剩無多。. .
而有些大帝,都已經在不久之前的交手之中,血染長空,成為了第一波的犧牲品。
邊依然懸著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陰森地注視著這片大地。
一個由光影拚湊而成,難以看清其真實麵容的男人,盤坐在虛空之中,身後有無數的光雨垂落,染得夜空一片璀璨。
他身後就是那座巨大的古碑,但是他擋住了所有人的道路,那三極碑所投射而出的碑麵,也都被他所垂下的光雨所遮蔽,他似乎是所有人的敵人。
在稍微靠近外圍的地方,還有一些大帝,靜默地與那個光影對峙著。
但是一直在圍觀著的眾人,卻都清楚,留下的人,絕不隻他們這些人。
還有一些人,真身未到,隻是穿越了空間的阻隔在出手,就和那血紅色的眼睛一樣。
而那個光影拚湊成的男人,在和一些隔空出手的人交手的同時,也會不斷地得到隔空而來的援手。
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與這事物的所有因果,修士們都不如何清楚,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這些人在為什麼出手。
但是這都無關緊要了,因為經過此夜之後,就預示著,那些潛藏著的大帝,會開始逐漸地走上前台。
接下來的六界,將會有更加洶湧的潮流,而他們所有人,都將成為這潮流之中的一隻船,一隻苦苦掙紮,卻不得不隨波逐流的船。
“反噬了麼?”血紅色的眼睛微微轉動著,緩緩道。
他這句話如驚雷一般回蕩在夜空之中,但是無人知曉這句話是對誰的。
那光影組成的男子也不話,隻是盤坐在虛空之中,靜默地等待著,等待著他一直在等待著的那個人的到來。
但是也許他不會來,不過他還是願意相信那個人回來,因為那個人也想要這座碑。
有很多人都想做這座碑,但是如果不能集齊三極的話,那麼單一的一座碑,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毫無用處。
殘損的道則無法使他們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有兩個人,一定會來,他們手裏各自握著一塊碑。
而像那雙眼睛一樣的人,大概也有,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因為這些人,不敢輕易出手,他們忌憚著另外一些人。
楚風環顧著四周,沒有現珊瑚的身影,在那些大帝的身邊,他都沒有現珊瑚。
他心裏“咯噔”一聲,仿佛沉入了冰水之中。
鮫人族隱蔽了那麼久都不曾被人現,可以想見,隻怕若不是提前知道,隻怕很難找到鮫人族。
主事。
主事無疑是最為可疑的那個人,楚風望向遠方石碑下坐著的那個光影模糊的男人,神色微微有些變化。
鮫人族與第三座三極碑與那個人與主事,之間始終有著難以清的關係。
楚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也暫時沒有時間去想明白。
他在等待,等待著主事與那個人的再度交手,一切終會有個結果。
目前的情況,他除了等待,也已經沒有了更好的辦法。
長久而漫長的等待,最為心焦的是那些在外圍的大帝,他們沒有任何資本,當他們支使著自己的門徒來到東海之上時,幻想著能夠讓自己的門徒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得到這座古碑,帶給自己。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最後的關頭,這座古碑卻直接衝而起,仿佛要昭告整個世界一般。
他們都知道那個光影,那雙眼睛,還有一些隔空對招的人,遠比他們還要古老得多,也可能比他們強大。
但是他們別無選擇,因為接下來的時代,弱就是一種罪過。
大帝,反而比凡人還容易隕落,如果此時不能得到突破的話,那麼在接下來的歲月裏,隻怕也難以再取得任何成果。
在一世又一世的等待蟄伏之中,他們經曆得太多,更清楚這已經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所以他們不願意再繼續等待下去了,再等待下去,將會是死路一條。
修行,為的不就是永生嗎?
成為地之間最強大的存在,而後越地,哪怕整個六界毀滅,都能使得自身不朽。如果不能得到,那就是死,既然都是死,為什麼不能在這裏,拚搏?
終於一個中年文士動了,他堅定不移地向前邁動了一步,而後沙啞著嗓子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