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她來,這個世界的一切卻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對方無論做什麼都瞞不過她的感知,對方的一舉一動,不管有多麼細微,都會落入她的眼睛中。
在她步入鑄命銅棺之前,她也殺過大帝,其中有一些比她強的大帝,便都在這空間之中隕落,所以她有信心可以在這裏殺了葉司青,哪怕她手裏握著一口令自己感到戰栗的劍。
葉司青將手裏的劍微微一抖,有些詫異地道:“原來你跟我那麼多,隻是在等這個時機而已。而我,似乎也話太多了一些。”
葉司青緩緩轉身,她閉著眼睛,就像根本不屑於去看一樣的,隻是繼續道:“你的法則似乎很不錯,有些用心。但是你似乎真的以為……沒有感知便找到你在何處了嗎?”
星河仙子冷笑,她不想給葉司青太多的時間來熟悉這片空間,她和葉司青這樣自高自大的人不一樣,她要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機會,給與自己的敵人盡可能重的傷勢,所以她才不願意像葉司青一樣浪費時間在一些無聊的話上。
星河仙子終於動身,但是當她動身的那一刹那,一道寒光陡然斬落,桃花遍野零落,一片血光夾雜在桃花的嫣紅之中陡然灑落。
星河仙子身形微動,艱難地架住這道劍光,雙眼之中滿是不可思議,她不認為葉司青真的就破了自己的法,但是她真的沒有想明白,葉司青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是如何在不可能發現自己的前提下斬中了自己。
如果不是她對這片空間有著絕對的把握,在葉司青動手的那一刹那她有所察覺進行了防備,隻怕這一斬,就已經要了她的命。
“現在看起來,我還是太高估了你一些。”葉司青微微著,並沒有就此放棄攻勢,劍光隻是微微流轉,便再次斬回,斬落了下來,劍鋒之上殺意凜然,凜冽的殺意沿著空氣不斷地侵入了星河仙子的骨髓,使得星河仙子感到了深深的戰栗。
這樣的戰栗讓她真實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這樣的威脅讓她很憤怒,然而憤怒之下卻是更為深層次的無奈。
憑什麼?
她到底憑什麼?
星河仙子怒吼,在葉司青的劍光之下艱難地招架躲閃,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她看得出來葉司青也已經消耗到了極限,所以她想拖,拖到葉司青再也握不住那一口劍為止。
然而葉司青的劍卻太淩厲了,斬破了一片又一片宇宙,粉碎了一顆又一顆星辰,在這口劍下,仿佛一切都無法阻攔她一般,所有的東西都是虛妄的,都是脆弱的,唯有這樣的一口劍才是永恒的,才是長存的。
星河仙子的軀體上不斷地出現一條條創口,不斷地噴灑出鮮血,將她的衣裙染得一片猩紅,她大口大口地吐血,和葉司青的劍光對抗實在太艱難了,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拖到葉司青崩潰的時候她就會先行崩潰了。
星河仙子雙眼開始充血,時到今日,她也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唯有再戰而已了。
隻有這樣戰下去,戰到她們之中的一個人倒下去,戰到一個人死去,那個時候就會是一切的終結。
劍光與星輝交織出一片燦爛的光海,夾雜著被斬斷的青絲與飛灑的鮮血,與嫣紅的桃花相互映照,場麵之中一片混亂不堪。
直到一道劍光陡然便斬開了星空,所有的光輝都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之中,隻剩下了一片的沉寂與無聲,就仿佛是冬夜裏一般,再也見不到星辰。
劍鋒抵在了星河仙子的咽喉,有血珠在劍鋒上凝聚。
星河仙子冷笑著看著葉司青,才緩緩地道:“你不敢殺我。”
葉司青沉默了片刻,沒有話,也沒有動手,眼眸裏隻有無盡的悲哀。
星河仙子仰頭大笑了起來,笑聲淒厲而張狂,仿佛是有恃無恐一般。
但是她的笑聲很快就消散在了夜色之中,一點寒芒劃過了她的咽喉,斬落了她的頭顱。
她睜大了眼睛,滿眼的難以置信,嘴唇微微囁嚅著,卻再也發不出來。
葉司青將劍上的血光一甩,才緩緩地道:“我給過你機會,但是你沒有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