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身影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楚風便已經感知到了敵手的存在。
因為敵人根本沒有要遮掩他們氣息的意思——是他們有些不妥,因為可以感知到的氣息,其實隻有一個人,但是毋庸置疑的是,那個敵人未免有些高看他們自己了。
如果他當真有一絲一毫對對手的重視的話,此時此刻,也斷然不會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來——至少楚風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將氣息完全外放的對手,修為不算低,但是卻絕非是他的敵手。
然而隨著那股氣息的靠近,楚風也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那些隱藏了氣息的人,隨著距離靠近,也終於被逐漸地感知到了存在。
楚風不敢覷這些隱藏了氣息的人,越是低調,對方的威脅也自然也越大,因為他根本難以估量對手的強大程度,很容易在交手之間吃了暗虧。
對手很快就出現在了楚風幾人的視野之中。
對手一共有三個人,就仿佛是刻意在針對他們這三個可以自由行動的人一般。
走在最中間的是一個看起來不過隻有十三四歲的稚嫩少年,眉清目秀的,眼眸中卻滿是狠戾之氣;走在少年左邊的是一個黑衣的女子,衣著頗是暴露誘人;走在少年右邊的卻是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
楚風眉頭不由得微微一顫,看著那三人的目光中有了幾分奇怪的色彩。
而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黑衣女子的身上,甚至體現出了幾分怨毒的色彩。
誰也沒有見過楚風這樣的神色,離綰更是從未想象過楚風會有這麼猙獰的神色,讓她都覺得有些可怖。
楚風真真沒有想到會在此處與這些人相見,但是起來,這裏的故人可是一點都不少。
楚風嘴角不斷地抽搐著,但是卻猛地覺得手心中一暖,一隻溫柔的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一陣陣溫暖不斷地從那隻手上傳來,遊走遍他的四肢百骸。
楚風微微扭頭,看著身邊的離綰,深吸了一口氣,才終於壓抑下了自己那有些難以控製的怒意。
“咦,這個哥看著好像有些臉熟。”中年男人看著楚風,微微皺眉,而後又道,“哥,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嗬嗬,你的記性可真是糟糕。”女子嗤笑了兩聲,修長的手指緩緩地纏繞著自己的長發,才眯著眼睛道,“你忘了嗎,這就是當年在靈蛇的山莊裏的那個哥,我至今都還記得那個一心想要護著他的女人呢。”
離綰神色猛地一變。
楚風和惜舞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從這句話裏便已經猜到了這個女人是誰。
她對惜舞有些嫉妒,但是更多的卻還是敬佩,一個為了愛而願意犧牲自己的人,又怎麼能不讓人敬佩?
“你當年是不是過要殺了她?”離綰聲音微冷,神情甚至是比楚風還要嚴峻,“現在機會來了。”
楚風也慢慢地點了點頭,他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就想起了他當年過的那句話。
他從來不是感情涼薄的人,他的憤怒隻是被深埋在內心的最深處,等待著爆發的機會。
多年之前,他沒有實力,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但是現在這個機會終於擺在他麵前了。
“喲,真是一個負心的男人呢。”女人發出了一陣歡快的笑聲,“現在有了新歡,卻還惦記著舊愛。”
“這是當年那個子嗎?”鴆羽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著楚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塊肉。
“在下楚風,見過鴆公子。”楚風看著鴆羽,慢慢地道。
鴆羽冷笑兩聲道:“就憑你也該擋在我的麵前?”
“自然是敢的。”楚風慢慢地道,“不急著動手嗎?”
楚風著,目光看向了那中年男子,目光隻是略微一轉移,冰之祺便已經猛地拔刀,刀光寒冽,斬出一道冰牆,頓時逼得那男子不得不迅速推開,才使得這一次斬擊徹底斬空。
“塗山怒,我還記得你的名字,自然也知道你的本事。”楚風看著那男子,輕聲道,然後又看向了那女子道,“你叫沙宛霖,我也一樣記得。”
沙宛霖眯了眯眼,才看著塗山怒道:“我們倆能夠被他記住,看來他對我們的怨恨真是極深呢。”
楚風笑了笑,沒有話。
分明應該是爭取時間的情況,卻還要這麼多話,如果隻是敘舊,那斷然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以楚風對沙宛霖的認知,這個女人很是毒辣,下手幹脆果決,怎麼可能會遲遲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