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劍從產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它將要斬落敵人,沒有斬落敵人的這一道劍,是不會罷休的。
不然,它邁過了無數滄桑的歲月,來到這世間,為的又是什麼?
無數的飛羽劍斬落在了楚風的身上,血花不斷地飛起,盛開,而楚風的神色不變。
那一道劍青色的劍光中流轉著無數的星辰世界,它穿破了飛羽劍的烏雲,落在了鴆羽的咽喉上。
鴆羽覺得咽喉一涼,而後劍光掃落,一顆少年的頭顱便已經飛旋而起,鮮血飛濺而起。
劍意崩碎,將那少年的身軀也在瞬間斬碎為無數血肉的碎片,而楚風也承受了這一劍所產生的巨大反噬,再也沒有忍住,頓時一口血噴出了出來,踉蹌著後退了數步,以劍拄地,才堪堪站穩。
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形,楚風卻又猛地吐出一口血,喘息了一口氣,才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露出了幾分疲態。
而他前方不遠處的那一灘爆碎遍地的血肉,也在緩慢地重組著一具肉體。
鴆羽沒有被這一劍當即殺死,這不算是太出人意料的事情。不過即便沒有能夠殺死鴆羽,但是對於他們來,勝負卻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情。
鴆羽無力再戰,而楚風此時想要殺死連重生肉體都如此艱難的鴆羽,又何嚐不是簡單至極?
但是楚風沒有去管鴆羽,因為現在鴆羽已經構不成威脅,相比於將時間浪費在鴆羽的身上,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行動。
楚風迅速地轉身走向了離綰,離綰緩過一口氣,已經吞服了丹藥,肉身上的尋常外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隻是內傷與精神上的傷創,想要恢複,隻怕也沒有那麼簡單。
楚風自己也迅速地取出了丹藥,也不管那些丹藥各自的功效,一口氣囫圇吞服了幾枚,才扶起了離綰,向來處走去。
他不知道此刻冰之祺麵對塗山怒的狀況到底是怎樣,所以他需要盡快趕過去,盡可能地給冰之祺支援。
冰之祺的處境的確很不好,因為他麵對的是一個將狀態提升到了極限的強大對手。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塗山怒之所以能夠成名,絕非是因為招式新鮮,而是因為塗山怒的確有那樣的實力。
“你這個子怎麼這麼賊!”塗山怒一臉怨憤地著,站在遠方,隨著他的手指揮動,大地地麵不斷地隆起一塊塊巨石,變成手掌,不斷地向冰之祺轟隆地拍了下去。
一隻隻巨大的岩石手臂堅固異常,揮動的速度快,每一次拍落在地,都會震得大地顫抖,出現一條條裂口。
冰之祺在一條條岩石手臂之間艱難地周旋著,他嚐試過靠近塗山怒,但是此刻距離已經拉開,塗山怒自己又是遠距離作戰的一把好手,又怎麼可能給冰之祺接近的機會?
冰之祺前進一步,就會有無數的手臂向他的前路轟擊而去,連退路也要封死,而他自己則還要趁機後退,絲毫不給冰之祺靠近的機會。
冰之隻有艱難地支撐,希望能夠找到可趁之機。
但是麵對這般猛烈的攻勢,就連支撐都變得異常艱苦,如果不是憑借著凝世刀對四周萬物的凝滯之效,隻怕那一環扣著一環的攻勢早就會將冰之祺攻取下來。
冰之祺隻能繼續忍耐,雙眼卻不斷地在那些拳頭之間尋找著空隙。
塗山怒的攻擊很嚴謹,每一次的攻勢都能有效地針對當前的局麵,更會為下一步的攻勢做好鋪墊。
塗山怒的攻勢不求奇效,就是穩紮穩打,沒有任何孟浪的行動,一寸一寸地壓縮著冰之祺可以活動的空間。
冰之祺感覺到了壓力,但是他不準備待援,一直等待著支援的話,他又要怎麼長進?所以哪怕是處於劣勢,冰之祺也在尋找契機,尋找一個反擊的契機。
冰之祺握緊了手裏的凝世刀,刀光流轉,將落下的兩隻石拳斬斷,但是石拳之後又有一頭石龍怒吼而出,從九之上猛地落了下來,在落下的途中一分為九,環繞著冰之祺紮落了下來!
冰之祺神色微變,狠狠一咬牙,卻不再後退,使得那九條石龍徹底將冰之祺困在了其中。
塗山怒也微微一愣,但是攻勢卻沒有絲毫的停滯,大地依然不斷隆起,碎石與泥土依然漫橫飛。
冰之祺皺了皺眉,揮刀橫隔,瞳眸在瞬間緊縮。
他找到了一個機會,找到了一個破綻。
他不知道那破綻是不是真的,但是他準備要試一下。
因為不試一下,他永遠無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