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風這樣的回答,林珝頓時又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但是咬了咬牙卻又強行把那股怒氣按了下去,然而林珝一看楚風那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那滿是悲憤的感情,大聲地咆哮了起來:“原則!你能不能有點原則!你知不知道地府和庭就是因為信念的不同才出現了差距!”
楚風沉默了片刻,才帶著幾分笑意道:“實話,我真沒有看出來地府與庭之間有什麼不同之處,行事作風也都相差無幾,人不為我所用,則必為我所殺,不是嗎?”
林珝當然知道楚風的是實話,但是他好歹也是庭的成員,還是手握實權的人物之一,所以卻還是理直氣壯地爭辯道:“但是你之前沒有投效庭,庭卻也不曾殺你吧。”
楚風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那是你們知道我不會去找地府,若是你們知道我要跟地府走到一起,難道又會放過我?”
“你這的不是廢話嗎?”林珝愈感幾分惱意道,“難道別人要做對你不利的事情,你還會在一旁乖乖地看著來標榜自己高尚?道理是道理,但是卻也不是你這樣的歪理。”
楚風渾不在意地笑了笑,他當然也知道自己所言並不怎麼正確,不過是故意與林珝作對罷了,他頓了頓才接著道:“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話?”
“絕對不可能,我勸你早點打消你這無聊的念頭。”林珝幹笑了幾聲,滿是鄙夷地道,“你想要的合作,絕對無法達成,庭是不會讓冥土開啟的,絕對不容許。”
林珝的回答自然還在楚風的意料之內,他隻是點了點頭,才接著道:“我當然早就知曉你們的答案,但是有人如果我給出一件信物,庭應該會同意這個請求的。”
“信物?”林珝一怔,神色之間微微有些困惑——能讓庭在這樣重大的原則性問題之上退讓的信物,那信物背後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
楚風點了點頭,站起身,右手做出了一個拔劍的姿勢,手裏瞬間便多出了一根拳頭粗細,長達兩丈許的青色圓錐體,那圓錐體表麵圓潤光滑,有著淡淡的青光流轉,甚至可以倒映出林珝和楚風的模樣,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林珝看著楚風手裏的東西不由得愣了愣,然後仔細地看了看楚風手裏的東西,確信自己不曾見過或者聽聞過這樣的東西,又看了看楚風的臉,一臉茫然地問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龍鬃。”楚風答道。
“啥?”林珝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臉你絕對是在逗我的神情。
“龍鬃,一頭龍的鬃毛。”楚風很認真的答道,撫摸著那一根龍鬃,慢條斯理地補充道,“這頭龍被稱為孟章君,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變也是神話傳之中的那個東方青龍孟章君。”
“孟章君?”林珝頓時嚇得一哆嗦,手裏最後一塊烤肉也沒有抓穩落在了地上。
楚風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看林珝的反應倒也猜測出了林珝似乎是聽過孟章君的名字。
林珝見楚風一臉的凝重,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不由得也沉默了片刻,才又心翼翼地問道:“你真沒有騙我?”
楚風哭笑不得地道:“我騙你做什麼?他把這個東西交給庭真正的高層,他們會知道的。”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林珝問道。
楚風沉默了片刻,知道血池的事情既然地府已經完全知曉,便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所以倒是從頭到尾地細細地了一遍,隻是其中也有意地隱去了穆子與孟章君現在還被困在鎖龍潭下,苦苦鎮守血池的事實,以提防林珝別有用心。
“如果此事當真牽扯如此之深的話……那也的確有必要去冥土世界走上一趟了。”林珝歎了一口氣,“隻是不知道我上麵的那些人會不會認為這是一個導致冥土世界之中危險爆發的潛在因素。如果他們這般認為的話,隻怕他們也不會同意的,畢竟冥土世界失守的後果比血池爆發的後果更為嚴重,會因此而死傷的人數也更為巨大。”
楚風沉默了片刻,暗中歎了口氣,實在不想與林珝在這些根本無法誰是誰非的問題上進行討論,而是問道:“孟章君到底是什麼人物,把你嚇成那樣?”
“孟章君是庭的創立者之一。”林珝答道。
楚風一怔,然而才道:“現在我已經要成為庭的一員了,不介意跟我庭和地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