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雖然知道自己必然會見到段肆明,但是見到段肆明的時候卻終究還是難免產生了許多的感慨——分明與這個人隻不過是一麵之緣,卻硬生生地被這個人牽扯進了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的麻煩之中——這也許就是命吧!
楚風看著段肆明,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把自己想要把段肆明按在地上一頓爆揍的欲望強行壓了回去。
段肆明也是微微一怔,旋即一臉嚴肅地走到了楚風跟前,伸手輕輕拍了拍楚風的肩,很是語重心長地道:“這位師兄……我知道你再次與我相會一定很激動,畢竟像我這般風度翩翩的男子誰見了都會日思夜想,但是這畢竟是光化日之下,還請你稍微克製一下自己的感情,不要表現得如此明顯。”
麵對著段肆明一如既往的諸多廢話,楚風重重地咳了一聲,直接選擇了忽視段肆明,對著剩餘的幾人一一行禮,道:“在下楚風,見過……”
楚風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而後臉上震驚的神色愈發濃重,而後他緩緩地扭過頭,看向了林珝,那眼眸裏滿是質問的意思。
林珝看著楚風的目光,然後默默地扭過了頭,翻著白眼看著空,根本就不去看楚風的眼睛——有什麼看的,除了生氣還能是什麼?
那粉衣女子笑意更甚,把兔子抱在懷裏,站起身,笑道:“風先生好啊,距離我們上次見麵已經過去了好些年了,你有沒有想我呢?”
楚風神色之間微見幾分窘迫,訥訥地道:“衣姑娘,好久不見了。”
粉衣女子笑聲清脆猶如銀鈴,卻也不再話。
“見過風先生。”藍衫青年也滿是笑意地站起身,微微一揖。
黃衣男子眼眸裏也滿是幸災樂禍地道:“見過風先生。”
灰衣男人“呸”一聲吐出了口裏的稻草,推了推鬥笠,露出了自己的麵孔,道:“先生還認得我吧?”
“先生。”一個略顯幾分機械女子聲音,從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傳來,卻沒有見到人在何處。
“咳咳,大家初次見麵,還素不相識。”林珝咳了幾聲,拉著楚風,道,“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大家……”
楚風甩開了林珝的手,有些惱怒地道:“介紹什麼介紹,他們我都認識,都是來找過我的人好嗎!”
“咦,是嗎,那還真是有點巧呢。”林珝一不做二不休,很幹脆地耍起了流氓做派,一副打死了也不想承認的架勢。
楚風有些惱火地歎了一口氣,他也知道六界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來曆不明,身份神秘的人物,地府和庭這樣的組織自然會試圖查探,這都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他現在才察覺過來,自然是有些惱火——知道他接受的那些人之中有多少庭的人,多少地府的人。
“先生消消氣,林珝這個人就是欠揍。”粉衣女子揉捏著懷裏的兔子,漫不經心地道。
“你們還真認識?”被忽略的段肆明終於找到了機會插嘴。
楚風哭笑不得地看著幾人,點了點頭。
這些人既然都叫他風先生,那肯定便是在他在六界行走的那幾年來找過他而且他也願意見的人。
粉衣女子是鬼界望闕的弟子衣炊煙,黃衣男子是魔界斷崖的弟子吳浩辰,灰衣男子是仙界千重山的弟子俞藍河,藍衣男子是仙界九霄仙府的弟子古裏,而那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則是修羅界的散修陸晨夕。
楚風在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第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仔細一想,終於也想得明白,這些人其實根本也不需要自己的幫助,自己的十萬年藏書難道又比得上庭的收藏底蘊嗎?以這些人九階巔峰的修為,想要查閱一些典籍,也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現在仔細回想,這五個人問了五個問題,問題之間彼此互相不涉及,幾乎涵蓋了修行的所有大方向。
這些人當時會找自己,隻怕一方麵是對自己的本事進行考量評估,一方麵則是掌握自己的行蹤。
“先生怎麼也在這裏,難道自由散漫的先生也加入了庭?”最先開口的是衣炊煙,她在幾人之間性子最是活潑,當年來找楚風的時候,也很是大大咧咧,與楚風之間全然沒有絲毫的芥蒂,仿佛是老熟人一樣。
楚風無奈地笑道:“因為是我要進入冥土啊。”
“啊?”衣炊煙瞪大了眼睛,“先生的身體……”
“沒事了。”楚風答道。
“這都能沒事?”衣炊煙一臉的不相信,還想要問下去,古裏已經拉了拉衣炊煙的衣袖,示意衣炊煙不要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