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藍河用了很多礦石,其中最貴重的礦石被稱為破血。
這種礦石一旦染血,就會將鮮血燃燒,化為更為強大的力量爆發出來。
這根戰矛,被俞藍河命名為長河。
俞藍河握緊了長河,他看到被陸晨夕猝然一擊向下墜落的敵人,他沒有手軟,隻是握緊了長矛,手裏的長矛在一瞬間便幻化為一隻吞吐雷電的巨蟒,陡然便躥了出去,一道藍光,便將那落下的敵人身體洞穿,而後長矛貫穿了對手的身軀,去勢不減,俞藍河也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一鬆開,任由戰矛怒吼著前衝,而他自己也繞過了那個人的身軀,向前衝去。
在俞藍河身後的是衣炊煙。
衣炊煙微微蹙眉,她覺得俞藍河的戰法太粗野了一些,她可不喜歡這樣見血的戰鬥,要是濺在了她喜歡的衣服上,她可會惱火大半。
所以衣炊煙遠遠地便繞了道,然後斬出了她手裏的煙塵斷。
像是五彩綾這樣柔軟的布料類的法器或者武器,一般人都會認為甩出去不是卷,就是罩,要不然就是捆,但是衣炊煙用起來,卻是實實在在的斬。
就好像是一口飄動著的五彩的長刀,煙塵斷輕柔地便從那人的胸前切了過去,而後煙塵斷那五彩流光的表麵便多了一抹嫣紅。
衣炊煙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將煙塵斷甩了甩,將鮮血甩了開去。
飛濺的鮮血落在了吳浩辰的臉上。
吳浩辰的神色比誰都專注,眼眸裏有著沉靜,卻也有些狂熱。
吳浩辰手裏的刀被他高高舉起,刀芒閃現,隨著吳浩辰一刀劈下,那道緊緊凝聚在斷牙之上的刀芒在一瞬間也如決堤江河一般,轟然而出,瞬間便斬入了大地之下十餘丈,硬生生地斬出了一道長達兩百餘丈的裂痕。
林珝看都沒看那個人還沒有落地的身軀一眼,楚風也沒看。
因為那個人已經死了。
如果他還能正常運功的話,吃這麼多九階巔峰的招式未必會死,畢竟他也是九階上段,不是什麼弱者。
但是他卻不能正常運功,因為他中了暗夜,他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美夢中,所以他的身軀早已不再設防,任何的攻勢,都可以造成最巨大的傷害。
不管是俞藍河的那一矛,還是衣炊煙的那一斬,亦或是吳浩辰的那一刀,都是絕對命中了對手,所造成的傷勢更是互相彌補,使得三個人並非是全力的一擊,卻在一瞬間達到了最大的效果。
斷後的古裏也看了看那具墜落下去的身體,哀歎了一聲,睡叫他運氣不好,要遇到陸晨夕呢。
就算是古裏,遇到陸晨夕,大概也隻有落荒而逃,陸晨夕手裏的暗夜與她的功法之間的配合,實在是太讓人猝不及防了一些。
值得慶幸的是,這樣一個強大的殺手,是自己的朋友,所以自己不需要擔心自己什麼時候會受到這樣的一刺。
古裏路過了那具身軀,而後那具身軀陡然停止了下落。
那個人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沉默了片刻,身軀便在瞬間爆碎成為了無數的碎片,鮮血如雨一般嘩啦啦地灑得一片區域都紅得有些刺目。
衝在最前的陸晨夕沒有停下,她還在用最快的速度衝著,並沒有在意身後的隊友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大。
陸晨夕喜歡一個人行動,這樣危機的局麵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她才沒有選最為薄弱的地方突圍,而是選擇了對方重點包圍的地點。
倒不是陸晨夕喜歡玩命,而是陸晨夕判斷,對方也並沒有她所想的那般做好萬全的準備,所以才會把重點放在南方,試圖阻止他們南下到紫瓊山。
如果這個時候逃離,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也許敵方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那個時候想要再靠近紫瓊山,恐怕需要的就是一場全麵的戰爭了。
所以陸晨夕決定就在這個時候衝入紫瓊山,不能拖,拖得越久,變化越大。
也正是因此,她要率先衝破敵人的包圍,使得敵人的包圍計劃不能完成。
隻要不被包圍,陸晨夕有信心在這樣的局麵下取得想要的結果。
陸晨夕再次空間越步,將一名猝不及防的敵人送入了暗夜中,而後陸晨夕停下了腳步,她感覺到了一股並不是那麼好的氣息。
一個人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任誰都會認為是美人的人,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這個人穿著一身翠綠色的薄紗長裙,衣襟處微微敞開,露出了鎖骨來,連胸膛也露了出來。
這個人的胸膛昭示著他是一個男人。
他的確是一個男人。
陸晨夕知道他是誰。
地府的下屬組織中,最為出色的殺手,蘇寤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