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乎楚風預料的卻是在第二亮的時候,那道七彩的光柱並沒有如期地重新出現在地間。
楚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會出現這個狀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陣法出了問題。
當楚風與沈瑕思謹慎地趕到陣法源頭的時候,陣法的源頭空無一人,隻留下了遍地淩亂的痕跡,和被破壞的陣法。
楚風不由得微微皺眉,看向了沈瑕思,那眼眸裏隻有一個疑問:“誰?”
是誰破壞了這個陣法?
這個陣法布置得極其粗陋,尤其是在夜晚失去了靈氣供給之後根本就是個擺設,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破壞這個陣法,但是楚風更好奇的問題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是執法者和守護者?
還是居心叵測的那些人?
亦或者是那些……感受不到氣息的死者?
楚風與沈瑕思麵麵相覷,都沒有話。
過了良久,沈瑕思才道:“再布置一個吧。”
楚風點了點頭,這一次卻沒有再布置成那般粗陋的陣法,而是將陣法埋入了地下,從明陣變成了暗陣,如果是沒有神智的那些死者的話,是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埋在地下的陣法的。
又是一日無果的等候,看著都已經學會了一些基礎陣法的沈瑕思,楚風的信心再次動搖了,他看了看沈瑕思,沈瑕思卻笑著拍了拍楚風的肩道:“我們再等兩吧,畢竟這裏實在是太大了。”
楚風和沈瑕思依然在日落之前離開了活死地,第二的黎明時分,本該亮起的光柱依然沒有亮起。
楚風微微有了一些驚訝,因為如果是暗陣被破壞了的話……那大概……是一個活著的人破壞的。
沈瑕思與俞藍河的那一戰,沈瑕思一旦隱匿了身形,俞藍河便不會再進攻沈瑕思而是轉攻了楚風。
由此觀之,這些死物哪怕表現得看似靈活,但是其本質上依然呆板沒有變通,暗陣不是一個可以被觀察到的陣法,尤其是在失去了靈氣供應的時候,與不存在也沒有太大的區別,隻有對陣法有所了解的人才能夠找到其所在。
所以,能夠破壞暗陣的人,不應當是那些死物,而應當是一個能夠思考的活人,隻有他們才能找到暗陣。
楚風皺了皺眉,卻並沒有著急做出判斷,而是與沈瑕思再一次登上了活死地。
這一次,二人進入活死地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心,都要謹慎,因為無論是楚風還是沈瑕思,都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楚風蹲下身開始檢查陣法的遺跡,陣法這一次比上次破壞得還要幹淨,破壞的手段也極其粗暴簡單,單純以蠻力衝破了陣法自身的穩定,使得陣法破裂開。
如果這樣的野蠻是遍布這一片區域的,楚風還無法做出一個確切的判斷,但是這樣的野蠻卻很集中,集中在了陣法身上,周遭的區域沒有任何受到了攻擊的痕跡。
換而言之,對方是確確實實找到了這個陣法,並且予以了破壞。
楚風皺起了眉頭,看著沈瑕思道:“破壞陣法的人……絕對是一個活人。”
“這個人為什麼要破壞陣法?”沈瑕思也微微蹙眉,有些近乎自言自語地道,“但是他的破壞沒有任何意義……隻要我們還在,他每夜破壞,我們每重築,不過是默契的配合罷了,這樣的破壞沒有任何意義。”
楚風也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麼,這也是他不能想通的一個問題。
“或者,他並不想與我們為敵,隻是希望通過這個方式,告訴我們不要再這樣做下去了?”沈瑕思微微挑眉,帶著幾分疑惑地道。
楚風抿了抿唇,遲疑了片刻,也有些不確定地道:“有可能,但是這麼做並不能完全確保他能達到目的。”
沈瑕思想了想,也點了點頭,這樣做的主動權始終還是在她和楚風手裏,對方始終處於被動之中,隻要楚風跟沈瑕思不願意放棄,他所有的行動都不過世白費功夫而已。
“但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了。”沈瑕思一攤手道。
楚風也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對方這麼做,就必然有這麼做的原因。”
“那怎麼辦?”沈瑕思道。
楚風頓了頓,才很堅定地道:“逼他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