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二人都不是牽牽異性的手就會臉紅的孩子了,心裏也沒有任何的雜念,所以並不是什麼很值得在意的事情。
遠方的黑暗中出現了一條散發著血光的河流,曲曲折折地,在朦朧的血光的籠罩下,向著遠方不斷地蔓延著。
而在河道的兩岸,則隱隱約約地佇立著一根根石柱的輪廓,在石柱的頂端,懸掛著一個個光芒昏暗的燈籠,從視野一端的盡頭順著河流一直蔓延到另一端的盡頭。
“這裏是封印的最深處嗎?”楚風有些訥訥地問道。
陸晨夕搖了搖頭,搖頭的意思並不是不是,而是她也不知道。
“還要繼續前進嗎?”楚風皺著眉頭道。
空氣裏彌漫著的血腥氣息已經讓他有些不適了,雖然運氣了唱雪訣能夠抵擋血氣的侵蝕,但是卻無法抵消心頭那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和反感之意。
陸晨夕沉默了片刻,顯然也在思索是否還有前進的必要。
她想了一會,才搖了搖頭,道:“不了。”
楚風也點了點頭,以他們現在的狀態再繼續前行的話,那在空氣裏彌漫的血氣將會對他們造成巨大的困擾,與其前進,倒不如停下來好好地療傷。
楚風與陸晨夕找了一塊平整的地麵相對著坐了下來,雙掌相互抵住,卻也沒有幫對方療傷,而是開始自行療傷。
畢竟兩個人的狀況相差不多,誰也不比誰好多少,自然也就沒有再幫對方的必要。
兩人一邊療傷,一邊關注著花海方向的一舉一動。
但是始終沒有任何的聲響,也沒有任何的氣息傳來。
是那些人還沒有突破第一層的空間嗎?
楚風並不這樣認為,他們離開的時候,陣法中樞上絕大多數的陣法都已經崩潰了,那一層空間的破碎是極其順理成章的事情,也不是有著任何可以質疑的事情。
如果對方已經破碎了那層空間,為什麼還是遲遲沒有到來,究竟是他們本來就無意進入此地,還是……他們是無法進入花海?
這個問題楚風和陸晨夕暫時都無法得到答案,他們也不需要答案。
楚風和陸晨夕隻是在全力地療傷,借助著藥力開始全力地療傷。
這一療傷,便是人間十餘個日夜的長短過去了,但是在這個隻有一片黑暗與細微的幽光的世界裏,到底過去了多長的時間,卻已經難以估計。
陸晨夕比楚風先完成療傷,傷勢基本痊愈,隻是真氣水平沒有能夠恢複,不過那並不是太嚴重的事情。
這個空間裏依然還有靈氣,所以隻要肯花一點時間,真氣水平恢複也是遲早的事情。
在陸晨夕的協助下,楚風也很快就完成了療傷,二人進一步地對自己的真氣進行了補充之後,才終於站起了身。
二人此刻有著三個選擇,一個是繼續前行,一個是返回走入花海回去看一看具體的情況,第三個則是原地留守,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是最為保守的一種態度,也是最為穩妥的一種態度,因為二人大可以在此地再次布陣,迎接可能到來的攻勢。
但是靜觀其變卻相當於主動放棄了對局麵的主導權,換而言之,局麵會向哪個方向發展,在相當一段時間內並不是他們能夠決定得了的。
他們隻有在迎擊並且戰勝了可能到來的敵人之後,才能重新取回這樣的能力。
更何況,在這裏,楚風對於能否布陣已經有了一些疑慮。
古老的封印隻怕也借用了地脈,如果他再布陣調用靈脈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血池那時的境況再次發生。
前進則顯得有些凶險,後退則也是在賭博自己的運氣。
楚風與陸晨夕麵麵相覷,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楚風沉默了片刻,才道:“回去吧?”
陸晨夕想了想,然後她也點了點頭。
回去,是掌握現在他們處境的唯一的方法,隻有知道他們的處境,才能有的放矢。
返回的危險在於遇到那些未知的敵人,但是他們現在基本都無傷在身,所以就算遇到敵人,哪怕不敵,想要逃走應該不是太麻煩的事情。
楚風想回去,一方麵是出於這樣的考慮,一方麵也是他自己想要看一看,那些與劍名無聞同行的人到底都有誰。
雖然他已經在自己的心裏默默地列下了一個名單,這個名單上的人都很可疑——但是在他沒有親眼見證之前,一切都還不足以下定論。
所以他要回去,要回去看個清楚,看一看到底是不是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