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之間的戰爭最後究竟如何,誰勝誰負,楚風等人無從知曉,因為在戰爭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徹底遠離了戰爭發生的區域,將所有的轟隆與震顫都拋諸腦後,仿佛那一切都再與他們沒有了關係。
隊伍在離開戰鬥所會波及的區域之後,又一次分成了兩撥,由程平與楚風以及陸晨夕一撥,而肖宇則和古裏、沈瑕思一撥。
楚風這一撥人直接在程平的引導下去往遺跡與其他人彙合,而肖宇三人則繼續尋找其他人,三個人剛好代表了守護者、庭與地府三方的勢力,而且在與人溝通交流方麵也都沒有障礙,自然是最好不過的組合。
遺跡距離曼珠沙華的花海尚有一段不的距離,三人之間相處得也並不是那麼愉快。
楚風與陸晨夕的相處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程平卻是一個有些粗暴的人,雖然並無什麼惡意,但是言辭之間卻往往帶著幾分讓人不適的衝勁,讓陸晨夕有些不悅——且莫陸晨夕了,便是楚風有時候也忍不住眉頭微蹙,感到有些不快。
偏偏程平卻還絲毫不自覺,不時地出一些讓兩人都感到不快的話語,最後陸晨夕索性便不再聽,自顧自地想著事情。
而楚風實在不好意思駁了程平的顏麵,也隻能苦笑著,一邊想著事情一邊隨口應和程平。
還好的是程平也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所以三人之間雖然有些不快,但是卻也沒有多少齟齬,隻能性情有些不和罷了。
三人行走了足足有十六七,眼前的景象終於又是一變,荒蕪的大地裂開了一條極其寬廣的裂痕,與楚風之前穿越過腳下大地所越過的那條裂穀相差無幾。
“就在這下麵了,跟我下去吧。”程平著,也不管那許多,自顧自地躍進了裂穀之中,根本沒有詳細地明是否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項。
楚風與陸晨夕麵麵相覷,然後都無奈地一笑,雖然一路走來都也算是習慣了程平的性子,也談不上什麼不喜,隻是還是有些不適應。
“心。”陸晨夕謹慎地叮囑了一句,便也緊接著邁步進入了裂穀之中,而楚風也緊隨其後。
巨大的裂痕仿佛是兩塊土地因為銜接不順錯位而形成的一般,整條裂穀傾斜著向地下蔓延,頭頂的另外一塊土地與腳下的一塊土地落差也足足有兩三丈高,所以即便已經是地下了,但是卻也還容得幾人站直了身軀前進。
唯一不便的是地下光線迅速漸暗,使得四周一片漆黑,所幸的是程平握著一束光芒在前開道,所以也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影響。隻是自然光與人造的真氣光束有些不同的感覺罷了。
楚風沉默著緊跟著陸晨夕,而程平確認了兩人跟上之後,也開始自顧自地前行。
隨著深度不斷下陷,腳下所踩著的土地逐漸地變成了一層細細的沙土,踩上去不斷地發出“沙沙”的聲響,讓人頗有些愜意的感覺。
而楚風微微吸了吸鼻子,則神色則變得有些嚴峻起來。
空氣中開始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在彌散。
這樣的血腥味不是新近留下的,而仿佛是極其古老歲月之前留下的血氣,至今還在這片空間裏彌散。
這些血氣已經極其淡薄了,就算修行過血魔經,楚風也隻能不時地捕捉到極其輕微的一縷,而後那股血氣便迅速地消散了,就仿佛是楚風多疑所產生的錯覺一般。
如果不是血氣的反複出現,使得楚風產生了幾分警覺,隻怕他也會以為那些感覺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錯覺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反複多次的出現,終於讓楚風意識到了這裏的境況隻怕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陸晨夕微微回頭,見楚風的神色極其嚴峻,也不由微微蹙眉,低聲問道:“怎麼?”
楚風微微有些遲疑,想了想,還是道:“有血腥氣,與古井那裏的血氣……極其相似,這裏的敵人……隻怕也不僅僅是我們所以為的那些。也不知道與雪帝前輩所的那個元神……有沒有關係。”
陸晨夕一皺眉,還沒有話,走在最前的程平已經回頭喊道:“別磨磨蹭蹭的啊,快跟上!”
楚風無奈地笑了笑,道:“還是先不要給他吧。”
不是楚風不想,而是隻怕了程平也不會相信,倒不如見到他們之間一些比較理智的人再去溝通。
陸晨夕雖然沒有感覺到血氣,但是她知道楚風不是沒有任何根據就隨口亂一些不負責任的話的人,所以也點了點頭,隻是臉上也終究被覆蓋上了一層陰鬱的神色。
程平在前引領著兩人前進了約摸有千餘裏的距離,楚風的臉色又忍不住微微變了一變。
陸晨夕倒是一直在觀察著楚風的行動,見楚風的神色又是微微一變,不僅又問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