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與陸晨夕的療傷雖然沒有受到打斷,但是陸晨夕的傷勢是因為經脈過載以及強行運轉與真氣不想匹配的內功所造成的反噬,雖然算不上很重卻也不是輕易可以修複的傷勢。
因此楚風與陸晨夕在大殿之上休息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直到陸晨夕逐漸將體內躁動的真氣全部安撫了下來,才重新站起了身。
“應該沒有了大礙了吧?”楚風問道。
陸晨夕的傷勢想要痊愈現在隻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也隻能略作一些處理使得傷勢不至於影響到局麵的穩定。
陸晨夕點了點頭,道:“無礙。”
“那繼續前進吧?”楚風問道,卻也有些不確信。
陸晨夕微微頷首,與楚風並肩而行,繼續沿著向上的道路前進著。
走出了中軸線的大殿,緊接著的又是一條橫向的通道,通道的盡頭又是兩扇漆黑的大門。
楚風與陸晨夕按照之間的經驗,估摸著這座宮殿應該是完全對稱的布局,便也沒有刻意思考,隨意地選擇了左側的大門走了出去。
從左側大門出去,緊隨著的又是一條走廊,圍繞著一個黯淡的湖泊向前方延伸著。
被前後的宮殿以及兩側的走廊所夾住的湖泊是一個極其規矩的圓形,水麵上漂浮著極淡的白霧,有一種霧裏看花的錯覺,在白霧之下的湖水介於灰色與黑色之間,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湖泊四周的土地明顯逐漸隆起,使得那湖泊仿佛是被群山環繞著的一般。
四野一片寂靜,走廊之上沒有鮮血,也沒有殘肢斷臂,似乎這一截曾經並沒有發生過戰鬥。
楚風與陸晨夕沿著走廊前進著,雖然沒有看到什麼危險,但是這裏卻讓他們從心底裏感覺到了一些不適,總有一股不出的涼意纏繞著他們,使得他們覺得微微有些發冷。
走廊很長,由於陸晨夕的傷勢不宜過急運轉功法,因此楚風與陸晨夕雖然心裏有些莫名的涼意,但是卻也不得不放緩了一些速度,慢慢地前進著。
走出了約摸有十餘裏的距離,頭頂突然想起了一陣急促的“劈劈啪啪”的聲響,楚風與陸晨夕陡然一驚,以為又是那些怪物襲擊了過來。
隻是都還沒有等兩人亮出夜盡明,湖麵上便已經泛起了一層層漣漪,而走廊兩側也隨之垂掛下了一層厚厚的雨簾。
下雨了?
楚風與陸晨夕麵麵相覷,在彼此的眼眸之中卻找到了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裏,怎麼會下雨呢?
楚風握緊了龍鬃劍,而陸晨夕也握緊了自己的沉夜,謹慎地前進著,時刻都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楚風向院方眺望而去,發現的確是下雨了,整片宮殿群落,都已經籠罩在了朦朧的煙雨之中,本來還看得真切的建築此刻都已經漸漸地融入了雨幕之中,隻剩下了一副極淡的輪廓顯示著它們的存在。
楚風低下頭,又看了看近前的湖麵,湖麵上漣漪泛起,一層又一層的煙雨,交織成為一片朦朧的景致,若是能有一座石質的拱橋,一個淡雅的女子撐一把油紙傘佇立其上,那應當是一副很美麗的畫卷。
楚風微微皺著眉,神情有些恍惚,竟然停下了腳步,看著湖水,陷入了深思。
“怎麼?”陸晨夕問道,以為楚風發現了什麼怪異,全身的肌肉都在瞬間緊繃了起來。
楚風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總有種異樣的熟悉感……”
“嗯?”陸晨夕一挑眉,臉上的神情有些詫異。
陸晨夕微微抿了抿唇,卻也有些不知所以。
“疑心?”陸晨夕問道。
楚風搖了搖頭,看著那泛起的漣漪,他確信這不應該是自己的疑心所導致的錯覺。
如果有這樣的錯覺的話,那其實早就該出現了,為什麼會偏偏此時才出現?
難道真的是因為沒有了危機,所以精神鬆懈了所導致的嗎?
“迷惑。”陸晨夕肯定地道。
楚風想了想,還是覺得陸晨夕這個法更為靠譜一些,大概是這樣朦朧的景象總會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吧。
楚風與陸晨夕走到了走廊的盡頭,便又是向中軸線靠攏的上升的階梯,沿著階梯走了上去與對側的台階在一處平台彙合之後,便又一齊順著中軸線向上。
楚風與陸晨夕擔心那雨裏有古怪,也不敢淋雨前進,用雨傘微微試了一試,發現那雨水也不能夠侵入雨傘,楚風又基本確認了那雨水無毒之後,便一人撐了一把傘,繼續向上攀登。